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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311海嘯海洋廢棄物入侵 北美西海岸提出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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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本環境行動網(JEAN);翻譯:范仕穎、莫聞;審校:戴雅婷、張泰迪

編按:每天,大量垃圾流入海洋,汙染環境,傷害海洋生物。海洋垃圾已成為國際關注的焦點。2011年起,台灣清淨海洋行動聯盟也已經成為East Asian Civil Forum成員之一。該論壇由韓國的Our Sea of East Asia Network(OSEAN)、日本的Japan Environmental Action Network(JEAN)和泰國的GREEN FIN ASSOCIATION等非營利組織共同組成,針對海洋廢棄物議題進行區域性的合作,「海洋事務偵探所」專欄將與讀者分享East Asian Civil Forum發行的電子報內容,和國際社會一同打擊垃圾,消滅海廢。

2012年八月JEAN(日本環境行動網)自日本環境署接獲了一項任務,JEAN將就北美西海岸的海洋廢棄物問題與美國非政府組織會面並交換意見。與會者除了有JEAN的成員與日本學者之外,還有美國海洋保育協會(Ocean Conservancy)來自阿拉斯加州,華盛頓州、奧勒岡州、加州及夏威夷州的ICC國際淨灘行動 ()區域聯絡人,以及日本環境署和美國政府官員,在兩天的會議之後,我們也前往奧勒岡州的波特蘭Cannon海灘進行實地探查。

來自亞洲的垃圾(圖片提供:JEAN)

在此會議之中,與會的組織展示了美西海岸景觀在海嘯前後的差異,接下來則討論是否可以判定這些海洋廢棄物和日本海嘯的相關性、對於這些廢棄物的疑慮以及針對處理這些廢棄物對日本或是其他國際性支援的期望。討論的主題包含了如何處裡收集後的海灘垃圾、垃圾回收的技術以及因海洋廢棄物而來的侵入性外來種進入美國西海岸的問題。

夏威夷Cannon海灘(圖片提供:JEAN)儘管在Cannon海灘沒有找到任何與海嘯相關的物品,但阿拉斯加ICC聯絡人表示有許多保麗龍浮末沖刷到阿拉斯加的海灘上,船隻以及大型物品的殘骸不是擱淺於海灘上就是在沿岸載沉載浮,對於如何收集這些難以接近的海洋廢棄物表示疑慮。

根據日本環境署的估算,311海嘯摧毀的木造房屋殘骸馬上就要漂流到美國西海岸,而其中大約40000噸的漂流物可能會擱淺在海灘上,至2012年10月份為止還沒有發現這樣的情形,後續仍需要密切觀察。我們會持續舉行淨灘行動,同時也會與其他組織持續交換資訊,並且尋求私部門的援助或贊助來共同合作。

經過這些努力,JEAN已經成功獲得進一步執行「2012年美日保育團體日本海嘯之海洋廢棄物推廣資訊交流計畫」的機會。

計畫的主要內容是美日兩國的保育組織實地調查以及將調查報告廣為公布,實地調查的地點有夏威夷州的夏威夷島和歐胡島以及奧勒岡州波特蘭郊區。

A Black-faced Spoonbill found on July 8, 2011 by Mr. Namjun Jee                         in Incheon City

活動企劃

一、目標與行動

1.進行現場調查,讓美國、日本的NGO可以共同做出回應。
2.現場調查的結果會通報給日本相關的單位,以便在2013年春季之後最好回應的準備。

此外,會擴大宣導從以前到現在就一直存在的「海洋垃圾」問題,讓日本社會大眾認識這個議題。

二、計畫綱要

1. 成立調查委員會

委員會組成包括日本NGO、NPO與相關基金會,以及海洋垃圾問題的研究者。

2. 實施現場調查

(a)在夏威夷島與歐胡島:進行復原與調查,並辦理在地NGO與海岸相關組織之間的意見分享會。

(b)在奧勒岡州波特蘭郊區:邀請在地居民、相關NGO及地方政府官員召開小規模論壇,並在會中報告311東日本大地震受創地區的狀況。

3.在日本舉辦論壇

在東京與仙台(東日本大地震受創地區)兩地舉辦論壇,報告現場調查結果、並深度探討存在許久的海洋垃圾問題。預計在2013年3月間舉辦,在籌備時會與災區相關團體協調出時間表。

(圖片提供:JEAN)探勘委員會的成員包括以下組織:一長期支援震災區的團體、清理海底垃圾的ICC小組長(ICC site captain)、一協助災民的團體、一個在中途島環礁處理海洋垃圾問題的NPO,以及此議題的學術研究人員。

我們在2013年1月從夏威夷開始,一個由上述團體組成約10人的調查小組、加上地方官員,會在夏威夷群島海灘實施調查、淨灘以及廢棄物分析。之後,透過夏威夷州ICC專員的協助,辦理一天的工作坊,預計邀請各島ICC成員、學術研究者、州政府官員與聯盟海洋及大氣總署(NOAA)與會。

在參訪行程中,恰巧也有社區會在夏威夷島一處髒亂的海灘Kamilo Point辦理淨灘活動,所以我們便調整行程以加入他們的行動。

Kamilo因為其地理位置,彙集了大量海洋垃圾在此,是出名的髒亂海灘。我們很好奇到時候會不會撿到從日本海嘯漂流過來的物件,如果有,又有可能是哪幾類垃圾?

 The EPS float debris in a Korean island(圖片提供:JEAN)

ICC國際淨灘行動(International Coastal Cleanup)為美國海洋保育協會(Ocean Conservancy)於1986年發起,全世界有152個國家曾經參與該行動,由各國或州的ICC聯絡人負責籌辦推廣

【參考資料】


不會死,但也沒有生? 潛入《海洋塑化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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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

2010年,全球塑膠製品產量來到30億噸,其中1/3是一次性使用的包裝、容器。這些塑膠垃圾後來去了哪裡呢?有些去了掩埋場、焚化爐,有些被回收再利用,剩下的留在自然環境中,最後進了海洋。沒有人真的知道這些塑膠物質會留存在自然界多久,幾十年或幾百年,只知道塑膠是不會被生物分解,它只會不斷裂解成更小的碎片。

伴隨著垃圾塑膠瓶的獅子魚

《海洋塑化記》(Plastic Shores)是2012年發表的記錄片,英國導演兼獨立製片人Edward Scott-Clarke,想以本片喚起更多人對於海洋垃圾汙染的重視。長期關心海洋廢棄物議題的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在獲得導演同意後,將影片配上中文字幕,希望同時為垃圾與塑膠製造大國的台灣,也有機會面對海洋受汙染的殘酷事實。

本片追溯塑膠發展歷史,從19世紀被發明之後,在二戰期間需求量大增,塑膠有其無可取代的好處,便宜、耐久、質輕、可製造成各種形狀,因此這項新世紀的產物開始標榜用完即丟,是文明社會的象徵。

畫面帶觀眾走訪「國際海洋廢棄物研討會」的現場,聽專家學者揭露海洋全面被塑膠攻佔的慘況,也呈現夏威夷、英國等地海岸的實情,和許多志工、環保團體與科學家致力於阻擋並研究塑膠汙染帶給海洋生物的毀滅性災難。

塑膠垃圾不會只停留在製造國,它們隨著洋流環遊世界,導演試圖解釋這些既微小又大量的物質,是如何影響海洋生態,微小的塑膠碎片會與懸浮在海洋表層的多氯聯苯與DDT結合,或是溶出雙酚A與磷苯二甲酸酯等環境荷爾蒙物質,再透過食物鏈在生物體內累積,造成生物不育、畸形、雌性化等嚴重的健康問題。

雖然很現實的,現代生活是由塑膠堆砌而成,但影片最後仍提供觀眾一些微小而樂觀的希望,介紹一些改變現狀的行動與方法,例如禁用塑膠袋、課徵塑膠袋稅、回收再利用、可生物分解塑膠袋等,並分析各種做法的優缺點,期待觀眾能夠擺脫被塑膠霸佔的生活。

海洋垃圾:廢棄農藥罐

後記:導演Edward堅持這部影片的教育和非營利用途,以美金50元同意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可以在台灣進行教育推廣,為了落實不再製造垃圾的理念,本片英文原版的販售方式以網路下載為主,不特別壓製DVD光碟片與包裝,黑潮也提醒習慣攜帶飲料與爆米花來看電影的觀眾,有機會欣賞本片時,請勿使用一次性的飲料杯,以免閉幕燈亮後,遭受眾人的白眼。

影片官網:http://www.plasticshoresmovie.com
導演兼製作人:Edward Scott-Clarke
片長:55分鐘
中文字幕與台灣放映: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

放映邀請逕洽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kuroshio@seed.net.tw Tel:(03) 8578-148、(03) 8578-418)

從淨灘到改變觀念:理解海洋廢棄物的成因和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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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anyarat Kosavisutte(泰國Green Fin Association (GFA)秘書);翻譯:賴慧玲;審校:戴雅婷、張泰迪

泰國的Green Fin Association與社區合作進行海岸廢棄物監測行動,將撿拾來的廢棄物進行分類在最近一場 ICC (International Coastal Cleanup) 國際淨灘日 (2012年9月16日),我和我長期合作的海灘社區組織了一場淨灘活動。

這個沙灘離泰國蘭塔島 (Koh Lanta) 不遠, 2011 年時我曾在此建立了以海洋廢棄物再創作的羅來藝術畫廊 (Loy Lay Art and Gallery)。我們獲得了許多小額捐款,包括韓國的OSEAN fundraising program (http://happylog.naver.com/osean.do) 和失蹤鞋子第二年計畫 (The Missing Shoes Project year II)。

我們的做法很簡單,從淨灘中搜集資料,再將資料交給 ICC。撿來的海洋廢棄物經過分類後,可再利用的物品將成為社區工作坊的材料,不能使用的物品則送至垃圾場。

在所有廢棄物中,塑膠是最大宗。我後來發現這是因為這塊沙灘是販賣海蜇漁獲的市場。每天都有大量塑膠袋被用來裝鈉,以保持海蜇的鮮度。

宋卡王子大學的天然橡膠技術卓越中心的教授來指導

社區工作坊的部分,共有兩個主題:一是利用技術製造可用的產品,二是使用在地工藝製作夾腳拖和手工藝品。

在第一個工作坊中,我邀請宋卡王子大學的天然橡膠技術卓越中心 (Rubber & Polymer Science Technology of Prince of Songkla University, Pattani campus)的教授來指導。進行失蹤鞋子計畫時,我們曾把撿到的夾腳拖樣本送給教授研究,尋找再利用的方法。而他的研究成果便成了我們工作坊的內容:我們將夾腳拖切成碎片,再與作為黏合劑的多羥基化合物和異氰酸鹽混合物一起拌勻,最後放入模型中壓製,直到乾燥成型。非常簡單。

第二個工作坊則與藝術結合,由一位曾在國家公園工作的朋友指導,他也和我一樣致力於蒐集海洋廢棄物的工作。

第三個工作坊由我自己主持,使用從廢棄夾腳拖轉製而成的珠珠,縫製成包包、餐具墊等物品。 

利用海廢塑膠物進行藝術創作 將夾腳拖再製而成的珠珠做成餐墊及杯墊

在第四個工作坊中,我介紹了一種生活中隨手可得的垃圾新材料--鋁箔包。我一直對無法回收、只能丟棄的材料感興趣,像鋁就可能要花四百年的時間才能分解。我們試著將鋁箔包加以編織、縫製,經過了許多失敗和試驗,後來終於在網路上找到解決之道:只要將鋁箔摺疊、互扣即可。我們在工作坊中使用這個簡單易懂的方法。 

從廢棄夾腳拖轉製而成的珠珠,進行串珠將鋁箔包加以編織、縫製

從淨灘到工作坊,我希望能找到對這些過程感興趣的人。我希望參與者真的理解海洋廢棄物的成因和後果,並最終能在生活中落實更負責任的垃圾管理。

海岸休閒活動產生的小型垃圾:

杯、盤、刀、叉、湯匙 1%
紙袋 1%
塑膠袋 37%
塑膠飲料瓶 12%
玻璃飲料瓶 25%
蓋子 14%
衣物、鞋子 10%

【參考資料】

  • Kosavisutte, Kanyarat. (2012). From the beach cleanup to changing mindset, Marine Litter News from East Asia Civil Forum on Marine Litter, Vol 3(2): 12-13.

海洋廢棄物 對韓國野生動物有何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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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詹永章(OSEAN東亞我們的海聯盟研究員);翻譯:鄭景文;審校:戴雅婷、張泰迪

海洋廢棄物對野生動物的衝擊被認為是海洋廢棄物帶來最嚴重的破壞之一。(Derraik, 2002) OSEAN從2009年創立開始就開始關注這個議題。2012年,我們將活動成果發表為一本關於海洋廢棄物對野生動物衝擊的專書和一篇科學期刊論文。

Namjun Jee先生於2011年7月8日在仁川市發現的一隻黑面琵鷺

對於海洋廢棄物對野生動物衝擊的研究,我們採取了公民科學的方法。公民科學是一種讓民眾以研究者身分參與科學的過程(Kruger et al, 2000)。

所以我們邀請了所有的民眾參加我們的活動。我們開放了一個網站(www.osean.net)給海洋廢棄物對野生動物衝擊研究。任何民眾都可以連進這個網站,分享資訊,並對研究作出貢獻。我們也舉辦了好幾次離線的研討會以分享知識、強化網絡、並且決定研究進行的方向。這一年,當海洋廢棄物對野生動物衝擊的各種案例被蒐集到之後,我們開始總結所有的資訊。

我們用不同的觀點來總結這些案例,並且分析它們。舉例來說,超過70%的案例與休閒漁業活動相關,表示我們需要努力減低休閒漁業造成的海洋廢棄物。我們認為應該把研究過程和結果分享給更多人,所以出版了一本專書和一篇科學論文。這本書的PDF檔案可以從本研究的網站上下載。科學論文全文(hong et al, 2012)則可以從期刊網站上購買。

表格:殘餘物種類對韓國海洋野生生物的衝擊

殘餘物種類

纏繞

誤食

總數

經濟漁業

6

-

6

8
(20%)

1

-

1

1

-

1

休閒漁業

3

-

3

29(72.5%)

5

15

20

鈎/線

4

1

5

鉛錘

-

1

1

日常生活

塑膠帶/塑膠袋

3

-

3

3
(7.5%)

總數

23(57.5%)

17(42.5%)

40

40(100%)

我們打算繼續這個活動,並藉由邀請更多民眾參與以擴大此研究,也將根據研究結果對公共政策作出建議。

2011年在釜山舉行的研討會由Young Nam Sea獎助經費贊助

後記:感謝所有分享海洋廢棄物對野生動物衝擊寶貴資訊的參與民眾。也謝謝超過1000位網路使用者對本計畫的捐款,以及協助募款的快樂豆基金會(Happy Bean Foundation)。感謝Young Nam Sea獎助對2011年研討會的經費贊助。感謝韓國海洋科學及科技研究所支持本研究論文的發表。

【參考資料

  • 詹永章 (2012)。 海洋廢棄物對野生動物的衝擊。 東亞公民海洋廢棄物論壇出版,海洋廢棄物新聞, 三之二卷,14-15頁
  • Derraik, JoséG.B. (2002). The pollution of the marine environment by plastic debris: a review,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44(9): 842-852.
  • Hong, Sunwook, Jongmyoung Lee, Yong Chang Jang, Young Jun Kim, Hee Jong Kim, Donguk Han, Sang Hee Hong, Daeseok Kang, Won Joon Shim. (in press). Impacts of marine debris on wild animals in the coastal area of Korea,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 Kruger, L. E., Shannon, M. A. (2000). Getting to know ourselves and our places through participation in civic social assessment, Society and Natural Resources, 13: 461-478

北太平洋捕獲鮪魚胃中的塑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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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藤枝繁(Shigeru Fujieda,鹿兒島大學教授及日本環境行動網絡JEAN委員會成員);翻譯:鄭景文;審校:戴雅婷、張泰迪

四、	一隻鮪魚肚內發現的塑膠管和繩子(2012年8月28號,北緯32.2度,西經161度)

一、	鹿兒島大學訓練船「鹿兒島之丸」

2012年夏天我有機會搭上鹿兒島大學訓練船「鹿兒島之丸Kagoshima-Maru」到中北太平洋。我們的目標是觀察2011年311海嘯所造成的海洋廢棄物。

我們不只在海洋表面找到許多漂浮的垃圾,也在表層拖網裡找到許多小型塑膠殘骸。我們和學生們還以延繩釣作業方式在北緯31-32度、西經161-165度之間捕獲了大約100隻鮪魚。我們發現一尾大目鮪吞下了60公分的繩子和1.5公分大概是牡蠣養殖管的東西。

二、	大型的海漂垃圾成為小魚聚集躲避危險的地方三、	以表層拖網採樣小型塑膠殘骸

在太平洋上,有大量的塑膠垃圾漂浮著。在這些海洋廢棄物當中要區分海嘯殘骸很困難,因為全部都是同樣的塑膠和一般性物品。我們擔心海洋中日益增加的塑膠垃圾會造成更多海洋生物傷亡,就像我們所捕獲這隻鮪魚。不過當然,鮪魚最後被我們吃掉了,非常美味。

四、	一隻鮪魚肚內發現的塑膠管和繩子(2012年8月28號,北緯32.2度,西經161度)

【參考資料】

  • 藤枝繁 (2012)。中北太平洋捕獲鮪魚胃中的塑膠。東亞公民海洋廢棄物論壇出版,海洋廢棄物新聞, 三之二卷,16頁。

選對防曬產品 我也是愛海洋的白皙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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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廖敏惠

炎炎夏日,相信許多朋友已經迫不及待奔向戶外,盡情地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不過出門前,防曬是不可或缺的,不是只有愛美的朋友需要防曬,受傷肌膚是皮膚癌的主要原因之一,正確的防曬才能避免皮膚曬傷。而且,用錯了防曬用品,也可能讓海洋受到傷害!然而市場上林林總總的防曬產品讓人眼花撩亂,到底怎麼選擇適合的防曬用品呢?

一拿到防曬用品,成分表、專有名詞常常讓人摸不到頭緒,首先就讓我們先了解幾個重要名詞!

1. 廣效性防曬(Broad spectrum protection) :代表這個防曬產品可以廣效抵抗紫外線A 和B(即UVA和UVB)。

2. 防曬係數(sun protection factor, SPF):意指延後被UVB曬傷的時間,例如:假設在某狀況下曝曬10分鐘後會曬傷,塗上SPF 15的防曬乳讓使用者延後150分鐘後才會曬傷。要留心的是,這並不包含抵抗UVA的能力!目前防曬乳針對UVA的保護效果,並沒有像UVB有國際公認標準(即SPF),不同的國家有不同針對UVA表示方法,例如:PA、PFA、IPD、 PPD、IPF、UVA-PF,因為UVA對皮膚傷害可達真皮層,且是慢性累積,難以建立國際公認量測標準。

因此以下幾個觀念也必須釐清。

Q:防曬系數愈高愈好嗎?

1. 利用前述定義推論,SPF30的防曬乳可讓使用者比使用SPF15爭取多一倍的時間不會被曬傷,實際上兩者對UVB的遮蔽率分別為96.67%和93.33%,SPF30對比SPF15的防曬乳,並沒有提供雙倍防護效果,而超高防曬係數SPF50遮蔽率也僅有98%,與SPF30的差距不到2%。更遑論這些延後曬傷時間還取決於許多要件,例如:塗抹的量、使用者的皮膚狀態等,直白地說,理論歸理論、實際歸實際。然而防曬係數越高,卻反而造成皮膚越大的負擔。一般來說,皮膚科醫師會較建議消費者使用SPF≦30的產品。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FDA)已經對廠商提出要求,希望不要生產超過SPF50的產品。

SPF防曬係數與遮蔽率並非呈現正比的關係,本圖表出自報告「Sun protection factor: meaning and controversies*」

2. 高係數產品也不能抵擋UVA!然而UVA卻是主要引起皮膚傷害、抑制免疫力及誘發皮膚癌的因子之一。通常係數越高會較油膩,也讓大家以為只要用一點點防曬乳就可以長時間曝曬,然而不僅無法有效減少UVA的危害,還對皮膚造成負擔。

Q:防曬產品真的可以完全避免皮膚傷害嗎?

很多人擦了防曬以為皮膚可以抵擋一切的紫外線傷害,其實研究發現,大部分的防曬產品都添加抗發炎的成分,當皮膚已經受到傷害時,還不覺得疼痛,而且大部分防曬產品抵抗UVA的能力薄弱,容易使真皮層受到傷害、老化,引起皮膚癌。因此,除了使用防曬產品外,物理性的遮蔽,如帽子,長袖衣物,避免大太陽下曝曬等,仍是最好的防曬方式。

那麼該如何選擇市面上的防曬產品呢?幾個簡單的原則提供大家參考。

1. 不要選擇噴霧或是粉狀的防曬產品

因為防曬產品中的主要成分氧化鋅或鈦,做成噴霧或粉狀的產品會將這些成分微粒子化,吸入肺部後對人體有害。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已逐步要求廠商減少生產這樣的產品。

2.不要選擇含有維他命A(Vitamin A), 二苯甲酮(oxybenzone)的防曬產品

常見的維他命A成分為棕櫚酸維他命A酯(retinyl palmitate) 和視黃醇(retinol),通常用在保養品中當做抗老化成分,在夜間保養或室內使用也許有一定功效,但2010年研究顯示,在陽光曝曬的皮膚上若有維他命A的成分,容易使皮膚產生癌症或病變,然而目前有1/4的防曬產品仍含有這個成分,因此建議大家不要使用含有維他命A的防曬產品。

二苯甲酮主要是用來過濾紫外線的化學成分,目前市售一半的防曬產品具有此成分,但研究發現,在尿液及母乳中偵測到二苯甲酮,顯示其容易經由皮膚吸收進入體內,不但容易使過敏體質的人產生過敏反應,更會影響人體賀爾蒙的分泌。雖然目前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還沒有審核二苯甲酮的安全性研究,但建議少用此類產品。

3. 保護自己,也保護珊瑚礁,不要選擇含有以下成分的防曬油。

根據2008年由義大利科學家Roberto Danovaro 等人的研究指出,粗估每年約有4000-6000噸的防曬乳從海邊戲水的民眾身上淘洗到海水裡,以一瓶60克的防曬乳換算,大約等同66,666,666瓶!而這些防曬乳裡面含有的成分(通常也是廣泛使用的成分),包括:對羥苯甲酸丁酯(butylparaben,作為防腐劑之用), 桂皮酸鹽(octinoxate, 過濾UV), 二苯甲酮(oxybenzone,過濾UV)及甲基亞芐亞基樟腦(4-methylbenzylidene camphor ,4MBC, 過濾UVB)等四種化合物,即便在低劑量的情況下,會刺激珊瑚的共生藻體內的病毒攻擊共生藻,間接使珊瑚白化甚至死亡,而共生藻死亡後的病毒被釋入海水後,導致周邊海水病毒濃度增加,提高了其他珊瑚體內共生藻的感染率。

小琉球珊瑚礁現況。圖片提供:陳昭倫這些成分不僅危及珊瑚健康,它們同樣危及你我的健康。例如:對羥苯甲酸丁酯(butylparaben)會傷害男性精子內的DNA結構;桂皮酸鹽(octinoxate)會導致男性體內睪固酮下降;二苯甲酮(oxybenzone)會協助其他分子滲入皮膚,引發過敏反應等。
想要知道自己的防曬乳是不是安全,趕快拿起來看看背後的成分表!想要知道資訊可參考美國NGO組織Environmental working group: http://www.ewg.org/2013sunscreen/

海洋「微塑膠」損害生殖力 人類、鳥類也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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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田秀重博士(東京農業和科技大學環境有機地球化學家,國際顆粒監測組織(IPW)創始人;譯者:駱宣豪

塑膠不死 陰魂不散的「微塑膠」

高田秀重博士(東京農業和科技大學環境有機地球化學家,國際顆粒監測組織(IPW)創始人)塑膠不死,它只是逐漸轉變......變成稱為「微塑膠」(microplastics)的碎片。美國國家海洋及大氣管理局(簡稱NOAA)定義微塑膠是長度小於5毫米的塑膠碎片。在過去幾十年中,海洋中的微塑膠由於塑膠的使用持續上升而穩定增加。一般來說,微塑膠的主要來源是因塑膠製品的裂解形成更小的碎片,但我主要專注於由塑膠製品的原料而產生的微小樹脂顆粒。由於這些顆粒在一般環境中可以存在很久並且會吸附POPs(持久性有機污染物,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s ,簡稱POPs),因此對於追踪這些污染物及探討它們如何進入食物網是一個很好的工具。

貨輪穿梭往來,將這些圓柱形或圓盤形顆粒運往世界各地的工廠,接著這些顆粒被倒入模具製成各種塑膠瓶、瓶蓋、袋子和包裝品。在無意間,一些顆粒流落到環境中。現在這些微小粒子變得無處不在,出現在世界各地的海灘上,甚至偏遠的島嶼,如科科斯群島、加那利島、聖海倫斯和亨德森島。當這些顆粒漂浮在海面上時,它們開始吸附及累積POPs。

POPs,包括有多氯聯苯(PCBs)、各類的有機氯殺蟲劑(如滴滴涕和六六六)和溴化阻燃劑等,是危險、有害的合成化學物質且在環境中難以劣解。因為它們屬於親脂性(即對油和脂肪具有高親和性),POPs會積累在海洋生物的脂肪組織。它們對野生動物和人類可能造成很多不利的影響,諸如癌症、畸形、免疫力降低及損害生殖能力。

塑膠顆粒不僅是親脂性,且對POPs具有高親和力。我們在1998年(1)經由現場實驗觀察到塑膠顆粒中POPs的濃度是周圍海水的一百萬倍。這種積累現象說明為什麼如此值得追踪這些樹脂顆粒。

國際合作 追擊海洋塑膠

2005年,國際顆粒監測組織(International Pellet Watch, IPW)為了追踪和研究塑膠顆粒,創辦國際顆粒監測組織。我們尋求各地公民協助,在他們造訪海灘時,收集塑膠顆粒並郵寄到我們的實驗室。我們分析了這些顆粒裡POPs的含量及它們在全球分佈的情形,透過email將結果發送給參與者並發布在網路上。

世界各海灘的塑膠微粒,圖片由高田秀重提供。

每個地點我們會分析5個樣本,以確認樣本間的差異。目前為止,我們已分析了來自40餘國、約200個地點的一千個顆粒樣品。這一千個來自世界各地的顆粒(包括偏遠島嶼)都含有POPs!部分在偏遠島嶼採集的樣本甚至偵測出高濃度的POPs。這些證據顯示塑膠顆粒的影響範圍無遠弗屆(2)

相較於傳統檢測水、沉積物和生物樣品的方法,IPW的方法具有極佳的成本優勢。一來,由於顆粒中污染物的百萬倍高濃度,化學分析時需要的樣本量極低,運送成本因此大為降低;二來,因為不需特殊儀器,分析成本大為降低。藉由這種方法,IPW用非常低的成本就建立一個全球POPs污染地圖。

高田教授與其學生進行採樣,圖片由高田秀重提供。

藉由樣本收集和分析的過程,開放公眾參與,國際顆粒監測組織提高了大眾對塑膠污染和微塑膠中POPs的風險意識。

結合了樣本檢測結果及樣本採樣地理資訊,我們得出POPs在不同空間的濃度表現模式。舉例來說,在高度工業化地區(例如:洛杉磯、波士頓、東京或雅典)多氯聯苯殘留造成環境污染早已不是新聞,而我們更發現這些地區多氯聯苯的濃度較其他地區高出2、3級(3)。即使遠在70年代這些國家已禁止使用多氯聯苯,但由於其持久性和疏水性,它們持續積累在沿海地區的海底沉積物中。它們很容易因自然現象(風、海浪或海流)、生物擾動或水下施工影響而再懸浮和漂移。藉由這種方式,顆粒中的多氯聯苯持續污染著沿海水域。

這個濃度-空間分布模式與傳統監測方法(例如,貽貝監測)呈現的結果一致,代表國際顆粒監測組織監測方式的可靠。而塑膠顆粒中POPs濃度-空間分布模式與塑膠碎片中POPs濃度-空間分布模式也一致。這意味塑膠碎片與顆粒POPs累積量一致,因此可使用塑膠顆粒的結果代表塑膠碎片及微塑膠。

塑膠微粒在海灘累積的PCB(多氯聯苯)濃度,圖片由高田秀重提供。

體積越小 傷害力越強

除了吸收POPs,海洋中的塑膠亦含有其他添加劑,如塑化劑、抗氧化劑、抗靜電劑和阻燃劑等。這些添加劑和其衍伸物(如壬基酚、雙酚A)都可能會干擾由賀爾蒙調控的生理反應,導致內分泌失調。這類失調現象可能造成的損害包括:腦部發育受損、學習及行為障礙、身體和四肢發育不良、擾亂性器官發育(包括女性化的男性或男性化的女性)和增加罹癌機率(如乳腺癌和前列腺癌)。

塑膠顆粒中的添加劑已是非常有害的,然而現在因為更多添加劑添加到塑膠成品,使得塑膠碎片比顆粒更具危險性。我們最新的研究證明,瓶裝水瓶蓋(5)就含有內分泌干擾物-壬基酚!我們調查了來自18個國家所銷售63個品牌的93個瓶蓋,在44個樣本中發現壬基酚,這些瓶蓋多半來自美國、歐盟國家及中國。而我們同樣也在沙灘上撿拾到的瓶蓋中檢測出壬基酚。瓶裝水瓶蓋上的壬基酚只是冰山一角,海灘上的各種塑膠碎片早已被發現因為添加劑而含有各種有害化學物質(4)

塑膠毒素無所不在 食物鏈累積致命劑量

當塑膠中的有害化學物質進入海洋生態系統並被海洋生物接觸或消化後會造成什麼結果呢?目前已知有超過180種動物曾誤食塑膠碎片,其中包括鳥類、魚類、海龜和海洋哺乳動物。許多物種已經有詳細報告指出,攝入塑膠後對生物體造成的器官物理傷害(6),目前較不明朗是如果生物吞食微塑膠後沒有死亡,塑膠微粒上的化學物質如何進入體內。有幾個研究檢視了海鳥胃裡的塑膠和其身體組織中的POPs濃度(這裡指多氯聯苯)間的關聯性,統計顯示塑膠上PCBs轉移至海鳥體內組織的相關性雖顯著卻很微弱,而這可能是因為海鳥也從食物網吸收多氯聯苯進入體內組織。

一隻短尾鸌鳥胃中的塑膠碎粒,圖片由高田秀重提供。

最近經由監測兩種特定POPs (高度溴化阻燃劑BDE209和BDE183 (10)),我們更加確認塑膠上PCBs如何轉移至海鳥體內組織。我們瞭解到這些高營養階層生物可能主要是透過以塑膠為介質的暴露方式染上這兩種POPs。而這可能是因為這兩種POPs與塑膠粒有很強的黏合性,而它們分子的體積較大,限制了它們穿透細胞膜的能力且又容易代謝掉 (11) (12)。 Mizukawa等人2009年在東京灣的研究顯示這些POPs在雙殼貝、螃蟹和魚類組成的食物網內流竄(13)。因此,雖然仍需要更多詳細的觀測和機制探討,我們可以推測海洋動物中的BDE 183和209的主要可能來源是從攝食這些塑膠碎片,轉移至體內組織。

目前為止,塑膠粒上的化學物質轉移至生物組織的研究都是針對比較大的微塑膠 (1-5毫米)。然而,最近在海水和海洋沉積物中發現存在更小的塑粒(小於1毫米,最好稱為「微型塑膠」)。因為它們的體積小到幾乎與浮游動物相當,所以可能經由濾食動物進入食物網。

最近已經證實微型塑膠入侵和滯留在雙殼貝等軟體動物的循環系統(16) (17)。 科學家們擔心這些微型塑膠上的化學物質可能進入低等生物-例如:如貽貝,牡蠣或橈足類-的體內,然後經由「生物放大」機制轉移到較高等生物。這不僅意味著這些有無毒化學物質的持久性,也顯示其影響程度的增加。

拒絕受害 停止使用一次性塑膠

最近已經出現許多前所未見威脅海洋生態系統的警訊。研究人員發現,在北太平洋環流中,微塑膠數量已是浮游動物的6倍(18)。國際顆粒監測組織的調查也顯示遭受POPs正經由這些微粒進入食物鏈,而我們也身在其中。

大多數塑膠是從陸地進入海洋,其中超過一半以上是一次性塑膠。現有的一般廢物處管制都有它們的問題所在,無法杜絕廢物的污染,減少使用塑膠是發展永續社會必要的措施!減少一次性塑膠是降低塑膠所帶來的危害最根本及有效的方式!因此,國際顆粒監測組織的座右銘是:「拒用一次性塑膠!」

【參考資料】

  1. Mato, Y., Isobe, T., Takada, H., Kanehiro, H., Ohtake, C., and Kaminuma, T., 2001.  Plastic Resin Pellets as a Transport Medium for Toxic Chemicals in the Marine Environment.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35, 318-324.  

  2. Heskett, M., Takada, H., Yamashita, R., Yuyama, M., Ito, M., Geok, Y.B., Ogata, Y., Kwan, C., Heckhausen, A., Taylor, H., Powell, T., Morishige, C., Young, D., Patterson, H., Robertson, B., Bailey, E., and Mermoz, J., 2012. Measurement of 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s (POPs) in plastic resin pellets from remote islands: toward establishment of background concentrations for International Pellet Watch. Mar Pollut Bull  64, 445-448.10.1016/j.marpolbul.2011.11.004

  3. Ogata, Y., Takada, H., Mizukawa, K., Hirai, H., Iwasa, S., Endo, S., Mato, Y., Saha, M., Okuda, K., Nakashima, A., Murakami, M., Zurcher, N., Booyatumanondo, R., Zakaria, M.P., Dung, L.Q., Gordon, M., Miguez, C., Suzuki, S., Moore, C., Karapanagioti, H.K., Weerts, S., McClurg, T., Burres, E., Smith, W., Van Velkenburg, M., Lang, J.S., Lang, R.C., Laursen, D., Danner, B., Stewardson, N., and Thompson, R.C., 2009. International Pellet Watch: Global monitoring of persistent organic pollutants (POPs) in coastal Waters. 1. Initial phase data on PCBs, DDTs, and HCHs.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58, 1437-1446. 10.1016/j.marpolbul.2009.06.014

  4. Hirai, H., Takada, H., Ogata, Y., Yamashita, R., Mizukawa, K., Saha, M., Kwan, C., Moore, C., Gray, H., Laursen, D., Zettler, E.R., Farrington, J.W., Reddy, C.M., Peacock, E.E., and Ward, M.W., 2011. Organic micropollutants in marine plastics debris from the open ocean and remote and urban beaches.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62, 1683-1692. 10.1016/j.marpolbul.2011.06.004

  5. Takada, S., 11. International Pellet Watch: Studies of the Magnitude and Spatial Variation of Chemical Risks Associated with Environmental Plastics., in Accumulation : The Material Politics of Plastic, J. Gabrys, G. Hawkins, andM. Michael, Editor. 2013, Routledge: Oxon, UK. p. 184-207. http://www.routledge.com/books/details/9780415625821/

  6. Wright, S.L., R.C. Thompson and T.S. Galloway. 2013.  The physical impacts of microplastics on marine organisms:  a review.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ONline March 29, 2013.  http://dx.doi.org/10.1016/j.envpol.2013.02.031

  7. Yamashita, R., Takada, H., Fukuwaka, M.-a., and Watanuki, Y., 2011. Physical and chemical effects of ingested plastic debris on short-tailed shearwaters, Puffinus tenuirostris, in the North Pacific Ocean.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62, 2845-2849.10.1016/j.marpolbul.2011.10.008

  8. Teuten, E.L., Saquing, J.M., Knappe, D.R.U., Barlaz, M.A., Jonsson, S., Bjorn, A., Rowland, S.J., Thompson, R.C., Galloway, T.S., Yamashita, R., Ochi, D., Watanuki, Y., Moore, C., Pham, H.V., Tana, T.S., Prudente, M., Boonyatumanond, R., Zakaria, M.P., Akkhavong, K., Ogata, Y., Hirai, H., Iwasa, S., Mizukawa, K., Hagino, Y., Imamura, A., Saha, M., and Takada, H., 2009. Transport and release of chemicals from plastics to the environment and to wildlife. 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 B-Biological Sciences  364, 2027-2045. 10.1098/rstb.2008.0284

  9. Ryan, P.G., Connel, A.D., and Gardner, B.D., 1988. Plastic Ingestion and PCBs in Seabirds: Is There a Relationship?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19, 174-176. 10.1016/0025-326X(88)90674-1

  10. Tanaka, K., Takada, H., Yamashita, R., Mizukawa, K., Fukuwaka, M.-a., and Watanuki, Y., 2013. Accumulation of plastic-derived chemicals in tissues of seabirds ingesting marine plastics.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69, 219-222. 10.1016/j.marpolbul.2012.12.010

  11. Sormo et. al, 2006.  Brominated Flame Retardants in the Northeast Atlantic Marine Ecosystems.  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  2007 December; 115(S-1): 35–41.  10.1289/ehp.9355

  12. Shaw, S.D., Brenner, D., Berger, M.L., Fang, F., Hong, C.-S., Addink, R., and Hilker, D., 2008. Bioaccumulation of polybrominated diphenyl ethers in harbor seals from the northwest Atlantic. Chemosphere  73, 1773-1780. http://dx.doi.org/10.1016/j.chemosphere.2008.09.016

  13. Mizukawa, K., Takada, H., Takeuchi, I., Ikemoto, T., Omori, K., and Tsuchiya, K., 2009. Bioconcentration and biomagnification of polybrominated diphenyl ethers (PBDEs) through lower-trophic-level coastal marine food web.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58, 1217-1224.10.1016/j.marpolbul.2009.03.008

  14. Moore, C.J., 2008. Synthetic polymers in the marine environment: A rapidly increasing, long-term threat. Environmental Research  108, 131-139.  10.1016/j.envres.2008.07.025

  15. Thompson, R.C., Olsen, Y., Mitchell, R.P., Davis, A., Rowland, S.J., John, A.W.G., McGonigle, D., and Russell, A.E., 2004. Lost at sea: Where is all the plastic? . Science  304, 838.10.1126/science.1094559

  16. Browne, M.A., Dissanayake, A., Galloway, T.S., Lowe, D.M., and Thompson, R.C., 2008. Ingested microscopic plastic translocates to the circulatory system of the mussel, Mytilus edulis (L.).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42, 5026-5031.10.1021/es800249a

  17. von Moos, N., Burkhardt-Holm, P., and K√∂hler, A., 2013. Uptake and Effects of Microplastics on Cells and Tissue of the Blue Mussel Mytilus edulis L. after an Experimental Exposure.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46, 11327-11335.  10.1021/es302332w

  18. Moore, C.J., Moore, S.L., Leecaster, M.K., and Weisberg, S.B., 2001. A Comparison of Plastic and Plankton in the North Pacific Central Gyre.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42, 1297-1300.  10.1016/S0025-326X(01)00114-X

  19. Besseling, E., Wegner, A., Foekema, E.M., van den Heuvel-Greve, M.J., and Koelmans, A.A., 2013. Effects of Microplastic on Fitness and PCB Bioaccumulation by the Lugworm Arenicola marina (L.).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47, 593-600.10.1021/es302763x

  20. Engler, R.E., 2013. The Complex Interaction between Marine Debris and Toxic Chemicals in the Ocean.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46, 12302-12315.  10.1021/es3027105

  21. Kwan, C., Takada, H., Mizukawa, K., Torii, M., Koike, T., Yamashita, R., Rinawati, Saha, M., and Santiago, E., 2013. PBDEs in leachates from municipal solid waste dumping sites in tropical Asian countries: phase distribution and debromination.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  1-17.  10.1007/s11356-012-1365-3

  22. Moore, C.J., Moore, S.L., Leecaster, M.K., and Weisberg, S.B., 2001. A Comparison of Plastic and Plankton in the North Pacific Central Gyre.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42, 1297-1300.  10.1016/S0025-326X(01)00114-X

  23. Takada, H., 2006. Call for pellets! International Pellet Watch Global Monitoring of POPs using beached plastic resin pellets.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52, 1547-1548.  http://www.ncbi.nlm.nih.gov/pubmed/17113110

  24. Wright, S.L., Thompson, R.C., and Galloway, T.S., 2013. The physical impacts of microplastics on marine organisms: A review.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in press, 10.1016/j.envpol.2013.02.031

 

※ 本文由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同意轉載,該組織致力於使用多種指標評估許多區域、國家的海洋健康狀況,其中包含:海岸保護、觀光與休閒及漁業資源等許多面相,希望可以使大眾及各國政府更加重視海岸/海洋管理問題及相關政策的制定。 http://www.oceanhealthindex.org/News/Microplastics

 

台灣海岸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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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台灣環境資訊協會環境信託中心

2012年,台灣環境資訊協會正式開啟了守護台灣海洋及海岸線行動計畫,在2012年底至2013年3月間,繞遍台灣本島的海岸線進行普查。雖說是普查,但是更適合說是重新建立我們對於台灣海岸的認識和認知。台灣社會長期以來因為教育、傳統或政治背景等因素,使我們與海洋的關係相對疏遠,而這次的踏查,提供給我們機會重新認識我們的海岸線。在踏查的過程中,發現許多美麗的地方,卻也發現了許多問題,這些問題可能互相之間盤根錯節、可能是單一事件,無論如何,它們都在慢慢侵吞我們美麗的海岸線。

問題一:海洋廢棄物

台灣地區的海洋廢棄物可分為幾個來源:海漂、遊憩活動(特別是海釣客)造成、漁業活動、違法傾倒或因資再法(資源回收再利用法)傾倒廢土、河流帶入陸源垃圾及垃圾掩埋場設置不當等。以下舉例台灣各處海岸海洋廢棄物來源。

海漂:新北市國聖埔沙灘、屏東滿州、九棚沙漠、桃園大園

怵目驚心的垃圾,多是漁業用具,如廢漁網、浮球、保麗龍…等,及家庭廢棄物,如拖鞋、燈泡、瓶罐…等。海岸有多長,垃圾就綿延多長,原本美麗的海岸也變成充滿危險的區域,更多生物造成莫大的威脅。

海漂垃圾布滿沙灘

遊憩活動:新北市美艷山、野柳等有釣客活動地點

台灣釣魚人口眾多,好的釣點往往有許多釣客群集,各式餌料包裝及廢棄物直接隨意放置岸邊,任由風吹飛散,造成嚴重的環境髒亂,及對海洋生物的威脅。

釣客在海邊留下許多廢棄物

漁業活動:宜蘭蘭陽溪南岸沙灘、屏東

每年捕鰻苗季節,總有一群捕鰻苗的人群聚在海岸搭屋生活,沙灘上矗立著一間間克難工寮,蔚為奇觀,而垃圾也隨之產生,尤其以提神飲料空瓶為最。

捕鰻苗人在海岸搭屋生活

此外尚有,違法傾倒、陸源垃圾、垃圾掩埋場,等海洋廢棄物來源。

問題二:海岸人工化

台灣地狹人稠,過往都認為海岸地區是不毛之地,因此許多工業區、工廠的建設都選址在海岸,甚至不惜填海造陸、開發海埔新生地,導致許多地區海岸面貌已今非昔比,更改變海流方向,連帶牽動了海沙漂砂量、方向,許多不該淤積的地方開始淤積,不該侵蝕的地方開始侵蝕。面臨嚴重海岸侵蝕問題,西部沿海幾乎都已築堤或投擲消波塊,而在建築防禦海水侵襲的工事之虞,卻欠缺考慮對築堤過程對於當地生態系的影響。而往年因為政府有計畫扶植漁業,並且為了尋求政績,導致現在台灣一村一漁港,換算下來平均每6公里一個漁港,現今漁業資源匱乏,漁業從業人員大量減少,卻徒留下許多廢棄漁港及竹筏無人聞問。

西部海岸堆滿消波塊

例如桃園觀音,早年沒有海堤時,紅樹林裡的螃蟹還可降海產卵;築海堤後,螃蟹無法越過高聳的建體,只能在馬路上徘徊,被汽車壓死無數,之後螃蟹數量越來越少,幾乎再也不可見。又如新北市永興漁港,廢棄的漁港,卻有大而新的建體,在一片綿延的礫石灘中顯得突兀。

空蕩蕩的漁港

問題三、缺乏長期監控機制

政府長期對於海岸地區的忽視,至今仍缺少長期、穩定、全面性的監測機制,海岸生態、海岸地景等基礎資料始終缺乏,以及海岸侵蝕的速度及狀況、海洋廢棄物汙染程度,至今始終難以掌握今昔差異。

沙蟹族群數量

沙灘因底質不穩定,所以棲息的生物種類較少,較具代表的即是沙蟹,幾乎是在台灣各地普遍可見的優勢物種,而今台灣沙地除了東北角的沙灘可見零星數量,其他地方幾乎難以觀察到沙蟹及他們的洞穴。而沙蟹洞穴減少,洞口也較小,是否是因為海岸環境受到干擾?也無從得知。

海岸侵蝕程度

海岸侵蝕推測原因可能有:河流沙源減少、地層下陷、海岸人工化影響漂沙活動。天下雜誌495期「誰殺了沙灘?」文章根據經濟部中央地質調查所調查結果揭露監測全台至少12處海灘和沙洲,正在嚴重流失,過去30年,退縮了100~650公尺。而真正的情形到底有多嚴重,恐怕無人說得清。台灣島地狹人稠,每一寸土地都是珍貴資源,然而海岸快速遭到侵蝕,已關乎國土安危,雖有地調所協助監測,卻少有政府機關正視問題,提出正本清源之道,僅能以興建堤防、投擲消波塊或突堤減緩侵蝕速度,無疑是飲鴆止渴。

海岸堆滿消波塊

問題四:不當的遊憩規劃

在許多海岸有許多民眾造訪遊憩,但是卻沒有相對應以永續經營角度而建立的遊憩規劃或設施。

沙灘車對於沙岸生態系的影響

在九棚沙漠或海口沙漠常有遊客喜歡搭乘沙灘車、吉普車在沙丘上狂飆,由教練駕駛車輛載著遊客在高高低低的沙丘間移動,因為車輪在沙上易滑動,因此就像加了雪鏈的車子在冰上行走一樣,車子都不聽使喚的滑動,遊客便在這個過程享受驚險刺激的飆沙。然而吉普車或沙灘車飆沙破壞溪床及沙灘生態甚劇,對沙丘植被影響始終沒有缺少評估。

問題五:快速道路的分割效應

現今社會為追求快速、方便,四通八達的道路網對於生物棲地的切割效應已是不言而喻,而為了追求更快速、更平穩的交通品質,除了有高速公路,更有許多其他的高架道路、快速道路等因運而生。然而除了對於生態的影響,快速道路或高架道路對於人們親近海岸、對當地聚落的社經影響卻沒有受到關注。

後灣附近正在興建快速道路

西濱快速道路,縱貫台灣西部沿海地區的快速公路。即將成為除了高速公路外另一個由南貫穿至北的道路選項。然而完全貼近海岸建設的西濱快速道路卻可能影響水鳥飛行路徑;快速的車流所造成的噪音、路燈形成的光害將直接衝擊海岸生態;許多高架的路段並不利於民眾尋找前往海岸的道路,稱之為「新柏林圍牆」也不為過。

總結:缺乏永續性及全盤性管理邏輯

在實地踏查及使用地理資訊系統將各種海岸使用圖資套疊後可發現許多規劃的荒謬,例如:在珍貴的桃園觀新藻礁附近設置工業區;大量使用堤防建體以減緩海岸後退;為滿足觀光需求而在海岸設置的座椅、自行車道等。透過文獻回顧及實地踏查可發現政府機關缺乏對於海岸地區特性(敏感性極脆弱性)的認知,而海岸管理亦欠缺全面性及永續性的思考。

台灣海岸線似乎問題重重,然而,人類所製造的問題,人類也可以有行動來解決或減少問題。期待透過資訊分享邀請更多人加入守護台灣海岸線的行動,除了淨灘,也能從生活日常減少使用一次性物品開始;享受海洋遊憩,也要慎選對環境友善的旅遊方式及消費場所;當然,也可以拿起相機,選一段您所關心的海岸,和我們一起開始進行長期的記錄,從觀察之中,找出改善的蛛絲馬跡,並督促政府以永續及友善環境的政策來管理台灣的海岸。


海洋生物誤食塑膠垃圾或纏死 近十年增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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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ichard Thompson博士(普利茅斯大學海洋科學與工程學院);林可麗編譯;林育朱審校

本文出自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該組織致力於使用多種指標評估許多區域、國家的海洋健康狀況,其中包含:海岸保護、觀光與休閒及漁業資源等許多面相,希望可以使大眾及各國政府更加重視海岸/海洋管理問題及相關政策的制定。

剛斷奶幼僧海豹遭到塑膠纏繞,2013年春天攝於中途島。(照片:美國漁業暨野生物局(USFWS)。)儘管塑膠垃圾毫不起眼,但它破壞了漁業與觀光業,殺害並且傷害廣大的海洋生命,可能成為運送化學有害物質及入侵種的介質,並且對人體健康造成威脅(10)。

根據最近我與Sarah Gall及Duncan Bury合著的生物多樣性公約報告指出,過去10年來,海洋生物遭海洋垃圾而纏繞致死與誤食致死的情況上升了四成。在我們所檢視的280篇論文報告中,有超過一半的報告記錄到生物纏繞與誤食的情形,遭受衝擊的生物數量共計有46,000隻之多,共計有663種生物。

誤食海洋廢棄物與被纏繞都可能致命,並且也可能引發一系列的亞致死效應(Sub-lethal consequences),像是降低一些生存必備能力,如捕捉與消化食物能力、感覺飢餓的能力、逃離掠食者的能力、生殖能力,以及削弱身體狀況及損害行動能力(3)。而攝食方面,因為吞食微塑膠,可能成為傳播有害化學物質的途徑(11),特別引起關注。

2001-2006年調查期間,在大西洋東北區域的海灘上發現不同類型的海洋垃圾。(請見奧斯陸巴黎公約委員會2007年或2009年報告。)

塑膠垃圾──最致命元兇

塑膠物品一直以來佔全球海洋廢棄物材料主要分類的大宗(1)。上圖是聯合國奧斯陸巴黎公約委員會資料。下方的長條圖顯示出最常見物件的總數量,折線圖則顯示了個別海灘年平均的95%信賴區間誤差線。

長條圖顯示了最常見物件的總數量,折線圖則顯示了個別海灘年平均的95%信賴區間誤差線。(聯合國奧斯陸巴黎公約委員會資料,亦可見2009年聯合國奧斯陸巴黎公約委員會報告。)

目前已受海洋垃圾纏裹與誤食海洋垃圾影響衝擊的物種包括,所有已知的海龜種類,一半的海洋哺乳類物種,以及1/5海鳥種類。發生衝擊的頻率根據垃圾的種類不同而異,但是超過8成的衝擊都與塑膠廢棄物有關,而紙類、玻璃與金屬總共加起來還不到2%。大約有15%受纏裹與誤食影響的物種都名列世界自然保育聯盟IUCN瀕危物種紅皮書中(3)

雖然中途島地處偏遠,且被劃定為國家海洋保護區,信天翁的築巢棲息地堆滿塑膠垃圾。(照片:Steven Siegel/Marine Photobank。)

對某些物種而言,絕大部份的個體似乎都有誤食塑膠的情形。舉例來說,約有一半的北方海燕胃裡含有超過0.1公克的塑膠(13);在英吉利海峽採樣到的重要經濟魚種(牙鱈(whiting)、藍鱈(Blue whiting)、竹筴魚(Atlantic horse mackerel)、三棘魚(poor cod)、魴魚(John Dory)、紅娘魚(Red Gurnard)、莫氏達鰭魚銜(Dragonet),彩虹鱒(Redband Fish)、小鰨(Solenette)、厚背鰨魚(Thick-Back Sole),有36%的個體吞食塑膠(5);在挪威,他們也在83%的龍蝦個體──也稱為小龍蝦,同樣是蘇格蘭重要經濟魚種──發現塑膠細絲。

海廢問題並非無解!

泰國攀牙灣,死亡的侏儒抹香鯨,死因是誤食塑膠袋與垃圾。(照片:泰國普吉島海洋生物中心,海洋與海岸資源部門。)海洋廢棄物的問題已是國際間所廣知的,但是海洋廢棄物的問題通常只當作獨立事件看待。我認為若同時尋求解決保育棲地、生物多樣性與漁業、減少我們對非再生能源的依賴及限制全球碳排放與降低廢棄物數量等面向的問題,則在解決海洋廢棄物問題上可以有很多整合的機會(8)。上述許多挑戰都在海洋健康指數組織(Ocean Health Index)的評分考量之中,如生物多樣性與沿岸經濟生計之間的互動會影響整體評分結果。

然而,我堅信當今海洋廢棄物議題與其他海洋面臨的挑戰還是有所差別。舉例來說,攫取資源對人類有益,但是會傷害魚類資源量與造成棲地破壞。相同地,我們從燃燒石化燃料受益,但是過程中的碳排會影響氣候與其他層面;我們從開發海岸土地中受益,但是可能會對野生物的棲地、海岸保護與其它自然資源造成傷害。

海洋廢棄物的情況與上述略有不同。社會普遍受益於使用塑膠,包括:包裝食物、飲料與其他產品;為汽車、飛機打造堅固耐用又輕盈的零件,大大節省耗油量;醫療器材與醫療補給品。在上述所有的案例中,塑膠對社會的益處與海洋中廢棄物的累積並沒有直接關聯性!我們可以除去廢棄物而絲毫不會影響塑膠對社會的益處。這樣做不但符合人類福祉,也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在商業與海洋管理面,這絕對是我們可以改進的領域,如此一來也對海洋生物有益。

尋求解決之道

可可斯群島的綠蠵龜正在排泄塑膠垃圾的殘渣。(照片: Cristiano Paoli。)現今對解決海洋廢棄物問題的最佳實務落實與意識提升,主要專注在管末解決方案。然而,導致廢棄物從陸地進入海洋的一項重大根本原因──相較之下經常受到忽略──那就是不永續的生產與消費形態,包括:國際間產品的生產與行銷、未適當考量環境影響或在販售地點能否回收、廢棄物管理設施不足及不當丟棄廢棄物。

通常塑膠的生產、全球消耗與產品丟棄有地理區域上的不同。塑膠通常在相對發展程度較高的經濟體生產,經過在全球的消費與消耗循環後,丟棄到缺乏大規模回收能力或清理塑膠的遙遠國家。從塑膠生命週期的角度而言,目前大部份塑膠從生產製造,通常經歷很短的使用壽命,就到達終端的廢棄。塑膠垃圾的生命週期是一條單行道,導致垃圾減量障礙重重,但同時也為海洋廢棄物問題的解決提供了契機(8)。

邁向未來

小鬚鯨的胃內容物,包括22個塑膠物—主要是商店塑膠袋與垃圾—完全阻塞它的消化道,而垃圾總重是720公克。(照片:GECC。)

最近我和同事Bruce Labelle, Hindrik Bouwman以及Lev Neretin一同審視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EP的科學顧問小組報告(STAP,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Advisory Panel),這份報告提議,對可能成為海洋廢棄物的物品,從消費者與使用者的需求與觀點,還有可能遭受影響的國家與區域,採用區域性的方法研擬解決方案。可以經由與產業、政府、消費者合作及對話找出解決方案,並且應考量5R作為各區域的通則:減量(Reduce)、重複使用(Reuse)、再生(Recycle)、重新設計產品或流程(Redesign)及生態復原(Recover)。

可行的方案應涵蓋整個供應價值鏈或個別供應端,並對產品完整的生命週期與延伸生產者責任進行評估。為了減少廢棄物的規模,我們需要將生產與使用的材料數量最小化,我們必須:

  1. 用最少的必要材料設計產品(例如:包裝減量)
  2. 設計與選擇產品的延伸用途(例如:用可重複利用的袋子購物,不要用一次性塑膠包裝產品,這個直覺動作應該要像下雨就穿上雨衣一般自然)
  3. 設計使用後可回收的產品
  4. 透過認證的廢棄物管理方法處理廢棄物,最好是以資源再生的方式(10)

雖然這些原則一點也不新,我非常樂見這些原則最終獲得應有的政策關注,例如:歐洲資源豐裕宣言。一言以蔽之,若我們用更聰明的方法作業,我們將能保留塑膠所帶來的益處,且能完全或大量消除塑膠垃圾產生的衝擊。

※ 本文由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同意轉載,原文刊登於:http://www.oceanhealthindex.org/News/Death_By_Plastic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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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GEF. 2012 Secretariat of the Convention on Biological Diversity and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Advisory Panel GEF, Impacts of Marine Debris on Biodiversity: Current status and Potential Solutions, vol. 67, pp. 61. Montreal. Available at: http://www.stapgef.org/stap/wp-content/uploads/2013/05/STAP-CBD-TS67-Deb...

  4. Laist, D. W. 1997 Impacts of marine debris: entanglement of marine life in marine debris including a comprehensive list of species with entanglement and ingestion records. In Marine Debris: sources, impacts and solutions (ed. J. M. Coe & B. D. Rogers), pp. 99-141. Berlin: Spr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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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uger, G. 2002. Marine debris obstructing stomach of a young Minke whale stranded in Normandy,France. Poster presented to American Cetacean Society, 8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The Culture of Whales. The Animals, SPAR People, The Connections.” October 4-6, 2002, Seattle, Washington http://www.morsbags.com/PosterSeattle2002.pdf

  6. Murray, F. & Cowie, P. R. 2011 Plastic contamination in the decapod crustacean Nephrops norvegicus (Linnaeus, 1758).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62, 1207-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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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SPAR Commission. 2009. Marine Litter in the Northeast Atlantic Region: Assessment and priorities for response. R.L.Lozano and J. Mouat, KIMO International, Regional Consultants, February 2009. Available at: http://qsr2010.ospar.org/media/assessments/p00386_Marine_Litter_in_the_North-East_Atlantic_with_addendum.pdf

  8. STAP. 2011 Marine Debris as a Global Environmental Problem: Introducing a solutions based framework focused on plastic. In A STAP Information Document. , pp. 40. Washington, DC: Global Environment Facility.

  9. Teuten, E. L., Rowland, S. J., Galloway, T. S. & Thompson, R. C. 2007 Potential for plastics to transport hydrophobic contaminants.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41, 7759-7764.

  10. Thompson, R. C., Moore, C., vom Saal, F. S. & Swan, S. H. 2009 Plastics, the environment and human health. 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 B 364, 1969-2166.

  11. Thompson, R. C., Olsen, Y., Mitchell, R. P., Davis, A., Rowland, S. J., John, A. W. G., McGonigle, D. & Russell, A. E. 2004 Lost at sea: Where is all the plastic? Science 304, 838-838.

  12. UNEP-OSPAR, undated.Marine Litter: Preventing a Sea of Plastic. Leaflet available at http://www.ospar.org/html_documents/ospar/html/marine_litter_unep_ospar.pdf.

  13. van Franeker, J. A., Blaize, C., Danielsen, J., Fairclough, K., Gollan, J., Guse, N., Hansen, P. L., Heubeck, M., Jensen, J. K., Le Guillou, G., Olsen, B., Olsen, K. O., Pedersen, J., Stienen, E. W. M. & Turner, D. M. 2011 Monitoring plastic ingestion by the northern fulmar Fulmarus glacialis in the North Sea.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159, 2609-2615.

美85%塑膠垃圾未回收 每年丟掉80億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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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oug Woodring;翻譯:林可麗;審校:林育朱

※本文作者Doug Woodring,為海洋保育聯盟Ocean Recovery Alliance)創始人,他也是塑膠揭露計劃(Plastic Disclosure Project)的共同發起人。

隨著人口持續成長,塑膠垃圾也持續累積。據估計被丟棄的塑膠產品與包裝約有85%未經回收,雖然這是一個愈來愈嚴重的問題,但同時也為全球帶來了龐大的機會。

海洋保育聯盟(Ocean Recovery Alliance)創始人Doug Woodring,本文作者。

據估計,僅僅美國每年丟棄的塑膠包裝垃圾,就相當於約80億美元規模的商機,因為沒有回收,就平白讓大把銀子溜掉[1]。為了要把握這個機會,在2010年的柯林頓全球行動計畫(Clinton Global Initiative)中,海洋保育聯盟宣布了塑膠揭露計劃Plastic Disclosure Project, PDP)。這個計畫的目標是讓企業社群重新用不同角度看待塑膠,不再把塑膠當作廢棄物看待,而是當成潛在的生財之道。

PDP計畫提供指引來建立塑膠管理策略,讓塑膠能提供附加價值,同時又不對環境造成負面衝擊。PDP不把塑膠當成一種容易拋棄的材料,而是幫助公司在封閉系統中找到更有效利用塑膠的方法,且創新實務方法與創造工作機會。

如果確實盤查塑膠用量,就可以加以管理。第一步是追蹤且盤查一個公司使用的塑膠量。PDP將目標定在公司行號與其他的機構,像是大學、機場、體育場、市政機構等等,用追蹤每年塑膠使用量與垃圾製造量的方式來計算「塑膠足跡」。

一旦企業與社群了解到它們的廢棄物流與塑膠相關,他們就可以把焦點放在可採行的解決方案。以下是數個關鍵領域:

  • 減少供應鏈製造過程的廢棄物:難道為了送到另一間倉庫,每項物品製造完成時都要用塑膠包膜包住?
  • 加強工廠與辦公室的資源回收。
  • 增加使用者社群的回收:能不能建立一個強而有力的「回娘家」機制(bring-back program),讓顧客也可以參與,把廢棄產品帶回購買門市,及/或利用逆向供應鏈 (reverse-supply chain)方式,把廢棄產品送回上游供應商再設法利用呢?
  • 在產品中增加回收與可生物分解的成分(將相似的個別批次材料一起加工)
  • 利用新科技,落實半加工(semi-processing)或利用可將塑膠轉製成不同新產品的全成分回收(full-scale recycling),例如將羊毛纖維或是堅固耐用的材料製成傢俱或運動用品。
  • 透過擁有相似廢棄物流的社群,自社群之中的企業聚集廢棄材料,以創造經濟的規模。
  • 使用新的塑膠廢棄物轉化燃料科技(plastic-to-fuel),製造低硫燃料,用以處理任何剩餘不易回收的廢棄塑膠。

根據聯合國環境規劃署(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 (UNEP))的估計,八成以上落腳於海洋中的塑膠跟廢棄物皆來自陸地。圖片來源:Doug Woodring

這個計畫的美妙之處在於無需修法或立法改革,並且可以讓廣大的自然權益關係人、關係團體運用,例如觀光業、公共衛生、農業與資源管理,他們可享受改善水質與減少垃圾量帶來的好處。聯合國環境規劃署新推出的「海洋垃圾夥伴協議」(Partnership on Marine Litter)視致力於減少海洋汙染的PDP計畫為要角,因為不論是任何社群,PDP皆可跨領域適用在各類型的企業。

儘管PDP計畫只延續了兩年,目前在全球曝光率也有限,然而至少有一打以上國家的企業已經對此計畫表達興趣。

英國的Lush化妝品率先採用此計畫。雖然他們向來以在環境議題領先企業界為榮,他們仍然受益於重新思考如何回收更多塑膠材料來製造新容器的問題。他們在產品中停用亮粉的舉動也深獲好評。美國電子產品製造商龍頭之一的Paragon Communications也採用了塑膠揭露回報的框架。

當不可能回收及容易回收的材料都已經移除的時候,新的塑膠轉換燃油技術提供了一個極佳的機會,將塑膠重新液化成潔淨、低硫的柴油燃料,藉由永久除去廢棄塑膠,讓塑膠垃圾永遠不會有機會進入河川水道與海洋中,為社會謀求了可觀的福祉。

2012年11月9日在香港淺水灣的兒童海洋日。圖片來源:Doug Woodring

2008年的時候,碳揭露計畫(the Carbon Disclosure Project)開始針對溫室氣體排放與權益關係人及企業合作。當時,企業害怕對外與日俱增的透明度,也害怕瞭解其碳足跡相關的複雜性然而,今天,企業能夠很驕傲地宣告他們的碳足跡計量結果,因為他們已經在實作中找到節省成本及促進效率的方法,讓他們把原來的業務做得更好。參與PDP及進行年度塑膠足跡分析將會有相同的效果,為公司及機構帶來可計算的效益,管理他們的塑膠使用量,並且對未來世代的環境帶來長期且持續的正面影響。

在1967的電影「畢業生」中,有人告訴達斯汀霍夫曼,世界的未來全看塑膠。一直到今天,這句話還是正確無誤,但是世界的未來在於對塑膠的適當管理及重複使用,如此一來才不會讓塑膠進入生態系統中若能夠妥善運用我們幾十年來製造的大量塑膠,將能成為品牌識別與改善公共環境任務中的贏家。

參考資料:
[1]80億美金的數字來自於「種瓜得瓜(As You Sow)計畫,此計劃致力於提倡企業對環境與社會的責任。

※ 本文翻譯自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該組織致力於使用多種指標評估許多區域、國家的海洋健康狀況,其中包含:海岸保護、觀光與休閒及漁業資源等許多面相,希望可以使大眾及各國政府更加重視海岸/海洋管理問題及相關政策的制定。

八千萬人的晚餐:上什麼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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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洋健康指數組織;翻譯:范仕穎、林育朱;審校:林育朱

哲學家富勒(Buckminster Fuller)稱地球為「地球太空船」,因為其承載了有限而不能再生的空氣、水和自然資源。但和其他太空船不一樣的是,地球太空船每年都會增加將近8000萬的新乘客。

我們當然希望,大部分的新生兒不是降生於貧窮中,而是幸運地在中產階級中家庭成長。預估在2040年之前,中產階級人口數將高達50億人,而全球總人口也會從今天的70億人到達90億人。和所有人一樣,這20億新成員需要、也想要更多,包括食物,但是哪來這麼多資源呢?

法國生蠔大豐收,圖: Alan Hughes,CC BY-SA 3.0。

如何取得更多食物?

正面來看,只要正確使用自然資源,我們的下一代和他們的子孫仍可享用營養且充足的食物。至於如何增加供應新乘客食物和蛋白質產量,目前已有許多解決辦法。有些人認為永續農業是不錯的方式,但農業用地需與森林、牧場、人為開發、水資源管理以及生態保育等需求取得平衡。

或者,我們也可從淡水資源著手,像是野生或是養殖漁獲,不過前提是漁獲量不會受氣候變遷、棲地破壞、惡劣開發以及過漁的影響。事實上我們已使用了大部份淡水資源,能有多少額外產量供應人類食物需求,情況並不樂觀。

不過,別忘了,我們還有海藻、細菌、真菌或其他微生物等,這些能合成食物的小東西。因此,「海洋」將是供應太空船新成員食物的唯一解。

善待海洋 餵飽全世界

海鮮類食物是很吸引人的選擇,僅150克就能提供每人每天60%的蛋白質需求。世界銀行估計,蛋白質產量得增加70%,才得以應付未來需求。另一個海鮮食物的好處是許多魚肉中的Omega不飽和脂肪酸有助於腦部發育。

但海洋是否是我們的鐵飯碗呢?前景看法不一。儘管我們已加倍努力,但是1990以來的野生漁獲量卻減少至8千萬噸。世界銀行估計,如果善加管理海洋漁業,例如降低捕撈頻率,改善執法效果以及限制非法捕撈,應該可以讓每年的漁獲價值增加5百億美元。降低混獲、少用破壞棲地的漁法,則更有益於野生魚群數量成長、收穫量和生物多樣性。

時間,上述所有的做法都需要時間;但許多地方的沿海或深海海水養殖已迅速崛起。過去40年來漁業養殖已成為最快速成長的食品產業,成長速度比早餐麥片、牛肉及家禽類要快;目前海水養殖的食物佔了人類直接攝取量的17%,淡水養殖只佔了1/3,不過未來或許還有成長的潛力。

過去40年來漁業養殖已成為最快速成長的食品產業,圖為1997~2008食物來源年平均產量。圖片來源:Blue Frontiers, Table 1.1

海水養殖還有多少成長潛力呢?我們還不知道。答案只能仰賴全盤分析每個國家適合發展養殖業的地區,各地區的環境條件以及何種魚群可以在此生長,甚至要比較其他替代使用方案。

更永續的海產養殖

研究以上所有資料可能需要不少時間,但單看96%的全球海洋養殖漁獲量只從15個國家出產,我們即可判斷其潛力。全球共有151個海岸國家,90%在亞洲,而單單中國就佔全球產量的50%。

海洋健康指數組織(Ocean Health Index)不僅評量產量,也評量海產養殖的永續性。6個國家得到滿分:中國、智利、厄瓜多、法羅群島以及紐西蘭,加拿大(97)、泰國(92)、法國(73)、愛爾蘭(69)、西班牙(66)、冰島(63)、南韓(57)與貝里斯(51)也表現得差強人意。但總共有77國家的得分是10分以下,因此全球海產量提升的關鍵就在於進一步開發這些潛力股,同時也要善加管理海洋養殖的方式。

全球養殖漁獲出產國比例圖。圖片來源:Blue Frontiers, Managing the environmental costs of aquaculture

協助水產養殖更加環境永續是一門新興科學。「藍色邊境:水產養殖環境成本的管理(Blue Frontiers,Managing the environmental costs of aquaculture)」報告一文指出,魚類養殖是有利的,因為他們轉換食物變成蛋白質的效率高於養牛、羊、豬或其他牲畜。

各種食物轉換食物變成蛋白質的效率比較表。圖片來源:Blue Frontiers, Managing the Environmental Costs of Aquaculture Report, p. 45

然而,這存在許多環境成本,特別是飼養大型高經濟價值魚種,例如:鮭魚、鰻魚、海鱸或石斑等,牠們屬於肉食性,通常以其他小型海洋魚類製成的飼料餵養。

「海洋懷抱計畫(the Sea Around Us project)」指出,近期許多飼養者逐漸轉向產出更多這類型高經濟價值魚類,減少那些低價值但是以藻類和碎屑餵食的魚類。這些魚類不僅對生態造成較多傷害,生產過程需要耗費許多能量,而且因為價格較高,只有中產階級才能食用。低收入戶無法負擔這些水產,未來要餵飽增加的人口,必須協助他們脫離貧困!

列表為各種養殖標的的養殖場育及養殖方式

未來,海產養殖的擴張,端賴各國如何好好發展及管理新的生產設備及周邊基礎設施,包括以植物替代品取代餵食海洋魚類、減少使用殺蟲劑、避免廢棄物及養份造成的汙染,及減少養殖非本土種類或品系,因為他們可能脫逃成為當地入侵種。

海洋健康指數組織認同海產養殖符合永續性。要求生產量大幅成長,可督促那些急需更多蛋白質餵養國民的國家發展最永續的水產養殖,在這個過程,提供了更多工作機會、更多出口貨品,藉此也提升他們的經濟狀況。我們期待這能在更多乘客加入這艘太空船前實現!

※ 本文翻譯自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該組織致力於使用多種指標評估許多區域、國家的海洋健康狀況,其中包含:海岸保護、觀光與休閒及漁業資源等許多面相,希望可以使大眾及各國政府更加重視海岸/海洋管理問題及相關政策的制定。

抗海嘯強颱 碳權交易吸引企業投資紅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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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eal Chatterjee(彭博社);翻譯:范仕穎;審校:林育朱

種植紅樹林在東南亞已經成為抵抗致命海嘯、颱風──例如菲律賓海燕──和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護身符。

根據Trowel Development Foundation的研究,距最受重創的菲律賓獨魯萬市北方160公里的薩馬島,因為重新種植了紅樹林在去年11月8號的暴風雨中得以平安渡過。而因海嘯有17萬人於2004年喪生的印尼蘇門答臘島,也獲得法商達能乳業與法國農業銀行投資400萬美元種植紅樹林以換取碳權。

北薩馬省種植紅樹林,菲律賓(來源:Trowel Development Foundation)

紅樹林有著錯綜複雜的根系,可以吸收二氧化碳,也可以保護海岸不受湧浪襲擊,例如:颱風海燕帶來的強烈海浪就帶走3900條人命。這個有史以來最強的颱風,造成了土石流等災害,讓菲律賓代表在華沙舉辦的聯合國氣候大會中,淚眼呼籲全世界應該立即採取行動減緩氣候變遷。

北薩馬計畫開發顧問羅薩里歐11月透過電郵表示:「如果我們沒有取締非法砍伐紅樹林,如果我們沒有在魚塭四周種下紅樹林的話,像海燕一樣的超級颱風絕對會摧毀漁友們所有的一切。」

而反觀獨魯萬市的情形卻不是如此,因為獨魯萬市靠海且沒有紅樹林的保護,「這個超級颱風在沒有任何障礙情況下全速登陸,因為那裡沒有紅樹林能減緩它的速度」,羅薩里歐表示「我希望政府立刻正視紅樹林對於海岸人民生命財產的重要性。」

海嘯過後,亞齊漁民正在清理他們的漁船(圖片來源:Adek Berry 法新社)

急速消失的紅樹林

菲律賓的紅樹林正以每年1%的速度消失,一位印尼國際林業研究中心的科學家Daniel Murdiyarso在11月表示「這是非常急速地衰退」。他表示,透過協助沉積作用河口和海岸地區的紅樹林能夠幫助海岸適應上升中的海平面。

根據2012年劍橋大學國際自然保育與溼地研究中心的報告指出,因為紅樹林的根部露出於地表數呎,可以幫助抵消暴風帶來的海浪能量。

印度尼西亞蘇門答臘島的熱帶雨林盜伐(圖片來源:Ulet Ifansasti 蓋蒂圖片社)

2004南亞大海嘯

2004年的南亞海嘯帶走了22萬人的生命,印尼亞齊特別行政區在海嘯過後的研究指出,如果每100平方公尺有30棵海岸植物,可有效降地海嘯流速至10%。雖然目前實際田野試驗數據有限,報告指出種植海岸紅樹林有望在下一次海嘯保護當地居民。

目前保育團體亞各蘇(yagasu)正在亞齊推動一個復育計畫,預計在北蘇門答臘海岸邊復育5000公頃紅樹林,計畫包含讓印尼企業自願購買當地紅樹林產生的碳權。

即將卸任的印尼總統蘇西洛在2009年呼籲十年內減少印尼26%的碳排量。印尼的碳排放量主要來自於森林砍伐,在2007年被世界銀行列為世界第三碳排大國。

2013華沙氣候會議

印尼和菲律賓參與了在華沙舉辦的氣候變遷會議,約有200個國家參與。印尼雖是東南亞最大的經濟體,和美國同樣沒有簽署京都議定書,而日本、俄羅斯、加拿大與紐西蘭也表示不願繼續他們對京都議定書的承諾。而聯合國目前也沒有訂定如何認證森林復育產生的碳權。

亞各蘇希望亞齊紅樹林復育20年計畫釋出的900萬噸碳權,在尚未獲得聯合國認證的同時,大部分的碳權交易可在自主碳排計畫下完成。

自主碳權交易架構

儘管印尼有141個聯合國認證的減碳計畫,並且也正發展自己的減碳之道,然而這些計畫主要還是仰賴企業自主碳權交易。法商達能乳業表示大部分投資亞各蘇計畫的企業會將這些碳權用於抵銷本身的碳排量。

印尼森林砍伐的速度約是10年前的1/2,主要歸功於印尼政府刻意減緩天然森林的砍伐速度,2011~2012年官方數字是每年森林砍伐面積為4500平方公里。

然而《科學》期刊的報告指出,透過全球高解析度衛星影像顯示,印尼森林正加速消失中,2011~2012年以每年高於2萬平方公里的面積消失中,比官方數字高出4倍。

消失中的森林

同一份報告指出,印尼森林的消失速度是全球之冠。印尼在不做任何改變的情境下,預估2020年碳排會達到29億噸。與環境部評估2005年碳排量17.9億噸相較,其中63%是因土地利用改變、林業及燃煤所增加。

綠色和平(Greenpeace)將矛頭指向亞洲紙漿和印尼金光集團,這兩家企業的下游客戶包括美泰兒和雀巢。亞洲紙漿表示今年2月將停止天然森林的砍伐作業,而金光集團則以2010年的外部稽核報告反駁綠色和平的指控毫無根據。

前述的現象解釋了陸地森林的消失。以往印尼海岸處處是紅樹林,然而因為蝦類養殖和農業,砍伐許多紅樹林,而養過蝦的土地因遭受汙染,也難以復育紅樹林。

農村生態共生系統

1987年蘇門答臘島的北海岸有20萬公頃的紅樹林,如今只剩下8.3萬。亞各蘇的創始人蘇巴尤基2001年從保育蘇門答臘的大象開始著手,海嘯過後將重心轉向紅樹林。紅樹林不但可以減低颱風對沿岸居民造成的災害,也可以增加漁民的漁獲量,幫助漁民的生計。

海岸林降低了因颱風和海嘯帶來的損失,並提供週邊社區永續性的資源和財富,幫助社區從災難中重新站起。

蘇巴尤基下了結語,「有紅樹林的地方,就有快樂的家園。」

塑膠?食物? 傻傻分不清楚的海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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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馮加伶

地中海海龜保育協會MEDASSET設計製作的宣導海報。

水母還是塑膠袋?

前陣子網路上曾流傳過一張圖片,畫面中有數個透明塑膠袋混入水母群中隨波逐流。眼尖的我們或許一眼就能發現不同之處,但對海龜來說,塑膠袋就像水母一模一樣。這張由地中海海龜協會所製作的宣傳海報,其實一點都不誇張。

早在1968年就有在海龜胃部發現塑膠的紀錄,直到1981年才有首份量化海龜誤食塑膠的報告。該研究發現以水母為主食的革龜,其胃內容物含有塑膠製品(或是玻璃紙)的比例高達44%,品項包括三明治包裝紙、塑膠袋、厚塑膠布和塑膠湯匙等。在當時,塑膠製品已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但尚未如現今氾濫。

因此,革龜胃內容物中發現塑膠的消息也引起許多海龜學者的關切。

1984年,一份由夏威夷海龜學者GeorgeBalaze所提出的研究報告,則宣告了海洋廢棄物與海龜之間的戰爭已經正式開始!

塑膠海廢五花八門 瀝青、漁網全下肚

該研究針對太平洋地區的擱淺海龜進行大規模調查,並整合1970年以後的相關資料。從139件海龜誤食塑膠或因海洋廢棄物導致受傷的案件中發現,除了喜愛水母的革龜,其他種類的海龜如綠蠵龜,玳瑁,赤蠵龜和肯氏龜的胃內容物中都有塑膠製品等海洋廢棄物的蹤影。

海龜為中的塑膠品項相當五花八門,包括塑膠袋、漁線、漁網、碎布、玻璃、瓶子、金屬、乙烯基底片和瀝青等人造物品的碎片。

有趣的是,不同種類的海龜對海洋廢棄物的選擇性也不同,革龜誤食塑膠袋和塑膠碎片的比例高達94.4%;而保麗龍則分別佔據赤蠵龜和玳瑁誤食廢棄物中的4成和3成;肯氏龜容易誤食瀝青40%,紙類20%和金屬20%;綠蠵龜誤食漁具漁網等人造繩索的機率19.3%則高於其他種類的海龜。

海龜誤食塑膠的早期研究照片

隨著人類對塑膠製品的越發依賴,海龜與塑膠廢棄物的戰爭亦越演越烈,海龜胃內容物含有海洋廢棄物的比例從1980年代的20%,到1990年代的50%,到了2000年初期,廢棄物的比例則高達79%。

從2002年一篇針對地中海地區赤蠵龜的調查報告發現,海龜胃內容物中的海洋廢棄物仍然以塑膠為大宗(76%),其次為瀝青(25.9%)和保麗龍(19.7%),而經常於沿岸底棲環境中攝食的赤蠵龜,腸胃道含有許多底沙(24.1%)、木頭碎片和茅草(24.1%)。

相較於遭到漁網纏繞而快速死亡的海龜,誤食塑膠雖然不會導致立即性的傷害,但若塑膠面積太大造成海龜的腸胃道阻塞,也會有致命性的危險。就算是誤食較小塊的塑膠,胃內容物中過高比例的海洋廢棄物亦會稀釋了海龜消化正常食物的能力,這種食物稀釋(dietarydilution)的情況,容易導致較小個體的海龜營養不良,進而影響健康狀態。

馬尾藻or塑膠漂浮物? 小海龜處境艱難

海龜與海洋廢棄物為什麼會發展出如此糾結的關係呢?難道一切都是天註定嗎?這就要從海龜的生活史和攝食習性的角度來看此難題了!

稚龜從爬出卵窩、離開沙灘,首次下海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受到塑膠和其他海洋廢棄物的誘惑,還沒有游泳能力的稚龜,只能隨波逐流。大部分的稚龜在這個階段變成了海鳥、大魚、螃蟹等天敵的盤中飧,只有少數幸運的稚龜能遇到漂浮於大洋中的馬尾藻,馬尾藻是稚龜的保護傘,能減少稚龜被天敵攻擊的機率,同樣藏於其中的小魚和小型甲殼類動物,則變成了稚龜的食物。

等到小海龜逐漸長成亞成龜,已經具備卓越的游泳能力時,才會跟著洋流到沿岸的棲息地生活,接下來的時間大多定居於此沿岸棲息地。

塑膠和保利龍等海洋廢棄物,跟馬尾藻一樣都在海水匯流處聚集,小海龜很容易就會遇到這些致命的漂浮物體,本來依馬尾藻而居的場景變成依塑膠漂浮物而居,少了其他魚蝦蟹類當作食物,還多了許多化學污染物!

美國佛羅里達東部的海岸,秋天時的強勁海流常將垂死或死亡的小赤蠵龜沖上岸,研究人員經常在這些擱淺海龜的胃內容物中發現許多瀝青微粒和塑膠碎片。有鑒於此,海龜之父ArchieCarr曾替海水匯流處(英文Convergence,原指海面上水的密度迅速改變之處,呈帶狀分佈)加註一個定義,為小海龜的食物供應鏈,而今許多海洋廢棄物也都被帶到此處聚集。

人類行為轉個彎 海龜不必吃塑膠

填充氦氣的大型氣球,上昇到高空中約8公里處時,會開始脆性斷裂(Brittle fracture)。脆性斷裂讓氣球斷裂成具有許多長長分支的塑膠碎片,其外形和水母或烏賊極為相似。

大洋中的海龜選擇性較少,大多誤食些橡膠類的海洋廢棄物,或是像極了水母氣球碎片。隨著海龜轉大人、換新環境,對海洋廢棄物的選擇偏好也有所不同。沿岸棲息地的海洋廢棄物種類繁多且五顏六色,海龜則對透明的軟塑膠情有獨鍾。

有些攝食專一性較高的海龜種類,如綠蠵龜和玳瑁,則較不容易誤食塑膠類的海洋廢棄物,但他們被漁網纏繞的比例卻比較高,這也讓海龜與塑膠之間的複雜關係,更加難分難解!

如海龜保育學者Mrosovsky在1981年的研究報告中所言,革龜,這種能大口吞食葡萄牙戰艦的動物,何須靠攝食無生命的塑膠袋而存活;而人類,這種能發明塑膠的高等智慧物種,又何須貪圖自身生活的便利性,將其後果和風險嫁禍在其他無辜的物種上。

【相關文章】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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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與 行政院農業委員會 林務局   合作刊登 

女力崛起! 哥斯大黎加島嶼生態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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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rich J Pacheco(海洋健康指標組織經理);翻譯:鄭景文;審校:林育朱

對許多人來說,席薇亞•厄爾(Sylvia Earle)和瑞秋•卡森(Rachel Carson)代表海洋保育界的偉大女性領袖典範。而她們也的確是保育的拓荒者,她們的傳奇將持續影響世世代代。然而我們也該公開肯定其他許多女性保育人士,甚至有些來自開發中國家,她們的努力往往不被關注。去年3月,國際野生物保護學會(Wildlife Conservation Society)的Danielle LaBruna寫了一篇有聲有色的專欄文章,專題報導2位在東非農村成功造林並促進糧食安全的女性──Wangari Maathai 和 Beatrice Ahimbisibwe。

而今天,我們將介紹及彰顯哥斯大黎加婦女團體的海洋保育工作。哥斯大黎加『保護國際』的Marco Quesada分享了這個感人、充滿挑戰與創造力的故事,報導當地女性如何透過主導永續漁業措施及紅樹林保育,賦予奇拉島沿海社群新生命。

「我們一直都知道我們的紅樹林是很重要的。」Liliana的故事於焉展開。

我和我的同事Emily Pidgeon與Liliana和Isabel──奇拉島婦女團體的2位成員,一同坐在一間名為La Amistad(意為「友誼」)的小旅館裡。這間小旅館也是這2位女性,聯合團體內其他13位成員,最早為了開始實現夢想,用他們的雙手打造而成。

這間旅館座落在Palito郊外一個幽靜、有著大樹遮蔽的一個社區,目前由 Liliana, Isabel 和Teodora共同經營,她們是少數挺過團體艱難的草創期的成員。

接下來的2兩個小時,這些女性平靜地敘述了她們如何克服來自包括丈夫、家庭、社區和其他方面的極大的阻力後,為Palito──一個位於哥斯大黎加最大島奇拉島上掙扎求生的沿海社區-帶來收入、教育和安全方面的收益。奇拉島位於該國最具生產力的出海口尼科亞灣內。

一片美麗、綿延的紅樹林迷宮覆蓋奇拉島過半面積。在1小時航程中我們看到了鱷魚、魟魚、白鷺、魚鷹和其他無數居住在茂密紅樹林中的其他種動物。

然而在過去的數十年,這些紅樹林因為砍伐作為薪柴、或拓墾為鹽田或蝦池之用,而遭受越來越多的生存壓力。雖然這些威脅還沒有造成哥斯大黎加紅樹林數量顯著地衰減,然而一旦這些生態系崩解,卻可能造成嚴重後果。

長久以來,Teodora、 Liliana 和 Isabel一直明瞭奇拉島上紅樹林對鄰近社區賴以為生的漁業的重要性。紅樹林是海灣中經濟魚類的育幼場,保護海岸不受侵蝕,並且對於維持河口生態系的健全非常重要。

產學合作,引領經濟替代方案

根據Liliana的說法,10年前這些婦女們首次開始與國立哥斯大黎加大學的合作。當時她們多半被定位為全職母親,具有的能力就是養兒育女、照顧丈夫並負擔家務。漁業─雖是這些家庭的主要經濟來源─在當時已經衰退好一陣子,這些婦女們決心要找到另一條出路。

首先,她們接受環保訓練並開始密切觀察島嶼上環境管理不善的問題。她們所作的一份關於紅樹林遭受破壞的報告甚至讓她們贏得一個國際基金會的獎項。

接下來,這些婦女發現她們需要一艘自己的船,但卻無法負擔購買一艘新船的費用。幸虧大學提供了更多培訓課程,這些婦女親手建造了島上第一艘玻璃纖維船。

船隻啟用之後,她們開始為奇拉島上少數遊客提供導覽紅樹林服務。這些婦女在導覽中的存在提供了額外的好處,她們成了非正式的紅樹林管理員,能夠注意到任何紅樹林遭受的損害或者是隱藏在渠道中的破壞性漁撈。

這艘船同時也扮演另一個關鍵的社區角色:聯繫島上和外界最佳的緊急運輸。從此之後,歸功於更快速的航程,許多寶寶都得以在大陸上的醫院裡平安出生。

這群頗具巧思和創意的婦女們也發現,社區需要一個聚會和接待島上訪客的處所。再次地透過和國立大學合作,同時由數個不同資源得到資金挹注,婦女團體建造了這座迷人的La Amistad──我們正坐在其中聆聽她們故事的綠色旅館。

在執行計畫的過程中,婦女們持續受到來自社區的強力的阻撓,特別是男人們。Isabel解釋:「他們告訴我們,如果你們和男人一樣厲害,那你們應該自己蓋這東西。」

所以她們真的這樣做!現在這座旅館提供給來島上學校幫忙的志工住宿,同時也作為島民延續培訓的聚會場所,以及島上消防隊的神經中樞。

婦女們以最後一個故事為這個夜晚劃上句點。旅館開幕約一年之後的某天,婦女們驚訝地看到一列約有30個當地男人的隊伍走向旅館,而她們的丈夫們也在隊伍的行列中。男人們的頭都低垂著。

一個男人鼓起勇氣站出來解釋:「我們想來道歉。我們過去沒有看重這個社區中的女性們。而我們應該支持這個計畫。」他接著說到男人們願意加入這個團體,成為計畫的一部分。

沒有任何遲疑,Liliana說了「不」。她告訴男人們,婦女們會支持他們,但是他們應該組成自己的團體並且接受那些婦女們曾受過的培訓。男人們展現出對社區真摯的認同,奇拉島漁人團體於焉成立。

漁人團體的工作也展現出激勵人心的成效。他們開始避免在小型珊瑚礁石上使用刺網,而現在他們只以手釣方式捕魚。好幾個政府和非政府機構,包括哥斯大黎加「保護國際」,表態支持他們的計畫。今日,島上有兩個「負責任漁業區」只允許使用釣竿手釣。

哥斯大黎加「保護國際」在過去5年間一直和漁人團體合作實施永續性漁業措施並且幫助他們維持島民倚賴的紅樹林生態系統。今日,「保護國際」將延伸此計畫,加入環境教育、紅樹林重建和旅遊業訓練。

紅樹林是複雜互聯生態系統中的一部分,而生態系統中的每一部分都環環相扣。

同樣地,如果沒有10年前這3位婦女的決心,引發這一連串賦予這個沿海社區新生的連鎖事件,也許什麼改變都不會發生。我讚嘆於他們的努力,也迫不及待看到10年後的奇加島。

※ 本文翻譯自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該組織致力於使用多種指標評估許多區域、國家的海洋健康狀況,其中包含:海岸保護、觀光與休閒及漁業資源等許多面相,希望可以使大眾及各國政府更加重視海岸/海洋管理問題及相關政策的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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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鏈新成員:無所不在的塑膠微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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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馮加伶(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海洋環境微生物研究室研究助理)

塑膠,在各種商業行為、工業製程、醫療和市政管理系統中皆扮演相當重要的角色,就連最近讓大家瘋狂的世足賽也和塑膠息息相關。

就從足球談起吧!

在1950年代,足球是由18塊皮革手工縫製而成,但是當天氣潮濕時,皮革製成的足球容易吸附水氣,變得更重且不好操控。隨著科技和工藝設計的進步,塑膠足球在1986年的世界盃首次登場,由32片塑膠布料手工縫製的足球已經比1950年代的足球圓了許多,但還不夠完美。而今,世界盃的官方比賽球是由高品質的塑膠製成,加上熱黏合的專利技術,讓足球的表面完全無縫,使其觸感更好,吸水性更低,更能準確預測射程。

不僅足球是由塑膠製成,你我生活中所使用的各種物品幾乎都有塑膠。根據歐洲塑膠協會的資料,塑膠年產量從1950年代的1.7百萬噸,到了2012年,增加為288百萬噸。

雖然塑膠的種類繁多,但大部分的塑膠製品皆可透過回收系統,再製再利用。少部分的塑膠則因為人為意外或是任意丟棄,以失控的速度累積在自然環境中,再透過風力和河流的散播到了海岸。由於塑膠具有輕量和耐用等特性,迅速地成為海洋廢棄物中分布最廣泛的成員。

隨著塑膠產量和海洋廢棄物逐年增加,許多科學家都預估海洋中塑膠碎片的含量一定會持續上升。然而,最近一篇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期刊(PNAS)的科學論文,卻有了不同的發現。

1公升海水 100顆塑膠微粒

Cózar等人組成的西班牙遠征船隊,在全球的開放海域中選取442個測站,共收集超過3千個海水樣本進行分析,發現大洋中漂浮性塑膠碎片的含量大約為7千至3萬5千公噸,含量最高的地區為北太平洋(如下圖),占了全球塑膠碎片總量的33% 至35%,其中又以1-5 mm大小的塑膠微粒(microplastics)特別多。根據美國海洋暨大氣總署(NOAA)的定義,塑膠微粒是指尺寸小於5mm的塑膠碎片,包括了初級和次級兩種來源:初級來源是原本就製作成微小尺寸的塑膠製品,而次級來源則是從較大的塑膠分解而來。

圖1.全球海洋表水塑膠廢棄物的濃度(圖片來源: Cózar et. al, 2014. Plastic debris in the open ocean)

過去80年間,這些微米、甚至是奈米等級的塑膠微粒,累積在世界各地的海洋和底泥中,甚至可達每立方公尺10萬顆粒,也就是說每1公升的海水裡面就含有100顆塑膠微粒

海塑碎片新去向 藉食物鏈進入生物體內

Cózar等人發現塑膠微粒尺寸和數量的分布趨勢很奇特,2mm大小的微粒數量最多,小於1mm的微粒卻幾乎沒有,表示越小的塑膠微粒被分解或消失的速度越快。這種現象背後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因為小塊的塑膠碎片受到陽光照射而分解的速率比大型塑膠廢棄物來得快,或是塑膠微粒上的微生物也參與了分解的過程,也可能是因為塑膠微粒上的附著物導致其正浮力減少而下沉,另一個可能原因則是這些塑膠微粒已經成為海洋生物的盤中飧。

會誤食塑膠微粒的生物五花八門,從大型的海洋生物鯨鯊、中深海層的小型魚類到沿岸底棲的海參、海星等棘皮動物,只要是濾食型的生物通通都有誤食的風險。被小型魚類誤食的塑膠微粒,再透過一連串的食物鏈加成作用,累積在食物鏈上層的動物體內,像是海狗、海獅等海洋哺乳類體內都發現有塑膠微粒。

酵素合成受阻 自由基增加

此外,這些塑膠微粒又容易吸附持久性有機汙染物(POPs),或是有些工業製程產生的微粒外層就直接包覆了一層矽、銀等離子,都會直接或間接影響到海洋生物的生殖能力和生理機能。

許多研究團隊開始在實驗室研究塑膠微粒對濾食性生物的影響。以地中海貽貝為例,許多不同材質的微粒被貽貝攝入後,會累積在消化管內,影響分解酵素的合成,並誘發血淋巴細胞產生氧化自由基和溶小體酵素等反應。

中央研究院湯森林副研究員實驗室的博士班學生楊姍樺,則利用美麗海葵當作刺絲胞生物的模式物種,觀察塑膠微粒在海葵體內累積的情形,發現海葵誤食塑膠微粒的傾向很高但有所偏好。若塑膠微粒大小同為5mm,立方體塑膠比扁平狀塑膠更容易被海葵誤食,但在攝入體內2個小時後就會被排出體外。若海葵誤食較小的塑膠微粒(9μm和100nm),則會累積在體內,散佈於觸手,中央體腔和底盤等各處(如下圖)。

海葵體內的塑膠微粒(透明圓球),其他紅棕色圓球為海葵體內的共生藻。(中央研究院湯森林副研究員實驗室 楊姍樺提供)

莫忘阿瑪拉定律

塑膠微粒,這個海洋食物鏈的新成員,會累積在海洋生物的體內多久?對海洋生物健康有何影響?會不會透過食物鏈回到人類體內? 許許多多的謎團,皆有待更多的研究才能窺見一斑。塑膠的好與壞,正好能套用阿瑪拉定律(Amara's Law) :人們總是高估一項科技所帶來短期效益,卻又低估它的長期影響。這些種種,或許都是當初塑膠的發明者始料未及的。

【參考資料】

  • Plastics, the environment and human health: current consensus and future trends. Richard C. Thompson, Charles J. Moore, Frederick S. vom Saal and Shanna H. Swan. 2009. 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B (364): 2153–2166.
  • The physical impacts of microplastics on marine organisms: A review. Stephanie L. Wright, Richard C. Thompson, Tamara S. Galloway. 2013.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178): 483-492.
  • Plastic debris in the open ocean. Andrés Cózar, Fidel Echevarría, J. Ignacio González-Gordillo, Xabier Irigoien, Bárbara Úbed, Santiago Hernández-León, Álvaro T. Palma, Sandra Navarro, Juan García-de-Lomas, Andrea Ruiz, María L. Fernández-de-Puelles, and Carlos M. Duarte. 2014. doi: 10.1073/pnas.1314705111 (Published online before print)
  • Life in the “plastisphere”: Microbial ommunities on plastic marine debris. Zettler ER, Mincer TJ, Amaral-Zettler LA. 2013.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47(13):7137–7146.
  • Fouling of floating plastic debris under Biscayne Bay exposure conditions. Andrady AL, Song Y. 1991. Marine Pollution Bulletin 22(12):117–122.
  • Biomarkers in Mytilus galloprovincialis exposed to suspensions of selected nanoparticles (Nano carbon black, C60 fullerene, Nano-TiO2, Nano-SiO2). L. Canesia, R. Fabbria, G. Galloa, D. Vallottob, A. Marcominib, G. Pojanab. 2010. Aquatic Toxicology 100: 168–177.

海裡的髒東西:揮之不去的化武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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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r. Steve Katona(海洋健康指數組織常務董事);翻譯:薛郁欣;審校:林育朱

我小時候總夢想著那些深藏海底的有趣物事和秘密:奇形怪狀的魚、大烏賊、沈沒的海盜船和藏著黃金和珠寶的木箱子,或許你也曾這樣幻想過。長大後,雖然還懷抱這些夢想,但是多半已經被佔據海底的塑膠、瓶瓶罐罐、污水、污泥、地鐵車廂、沉船、數不清的桶裝工業化學廢棄物或放射性廢棄物破壞殆盡。

1964年,一台起重機剷起一噸鐵桶-裡面裝有芥子氣-從船上扔進大西洋,而接下來數十年間,軍方就用這種方式將數百萬磅的化學戰劑扔入海裡。U.S. Army photos, Daily Press / September 19, 2005

如今真正破壞我美夢的是那些躺在海底並正在造成危害的廢棄化學戰劑(chemical warfare agents , CWA)。自第一次世界大戰、歷經第二次世界大戰到越戰,甚至到1990年代,許多國家不停地將數以千計噸含有致命化學物質的炸彈、彈藥、地雷和鋼桶丟入海裡,就像他們丟到陸地上的某些地方。這些化學物質除了用於戰爭,毫無用處!包括用來刺激敵軍的皮膚(芥子氣[1])、刺激鼻腔喉嚨(亞當氏氣[2])、造成瞎盲(催淚瓦斯[3])、窒息(光氣[4],雙光氣)、甚至摧毀他們的神經系統(塔崩[5])或毒害身體(氫氰酸)。

許多國家用海拋方式處理戰爭期間未使用的化學戰劑,另外一些早在戰爭時期隨戰艦沉沒海底。通常他們會將這些化學戰劑直接丟棄或用鑿沉船隻的方式棄置在深海和難以抵達的海域。有些時候,這些化學物質在船隻離開碼頭時就已經開始洩漏。更糟的是,這些承裝著化學戰劑的木箱可能在從船上拋下後,在海面上漂流許久,在沉落海底之前已將毒性擴散至其他海域。

只有少數人會想到戰時或戰後這些沉入海底的化學物質,即便偶爾漁夫們和海灘遊客有時會遇到這些東西,憶起它們的存在,但大部分的人還是眼不見為淨。舉例來說,白令海峽裡累積了5萬噸的廢棄武器,其中包括1.5萬噸的化學戰劑。

疑似化學武器的殘骸落在夏威夷遠海岸。攝影:Margo Edwards 以深海探測器PISCES V 拍攝,圖片來源:夏威夷海底軍武評估計畫暨夏威夷海底研究室提供距海底4公尺高的影像,有疑似化學武器的殘骸落在夏威夷遠海岸。攝影:木洞海洋研究中心的研究船後拖移相機系統

1993~2012年期間,漁夫們在底拖時打撈起115件化武物品。1984年,7名漁夫駕駛著單拖漁船,打撈起裝有芥子毒氣的桶子,天黑讓他們難以辨認它的危險性,最後導致7人傷重並送至哥本哈根搶救。另一起案件發生在1997年,一艘波蘭船(F.V. WLA206)打撈起約5~7公斤的芥子毒氣桶,最後他們把這些桶子棄置在海岸旁一個垃圾桶中,翌日,8名船員的皮膚出現嚴重燒灼與病變現象,所幸當時天氣寒冷,氣體蒸散程度較少,船員最後逃出鬼門關。2001年,一艘瑞典籍拖網漁船(SG Delfin)把裝有芥子毒氣的飛彈帶到港口,所有人被迫從當地撤離。

在亞洲,日本環境省統計,在1945-2004年間,二戰中同盟國或日軍傾倒於日本海域的化學武器造成822件廢棄化學武器傷害事件,導致400人受傷,10人死亡。美國海岸也不平靜。根據每日報統計,1944-1970年間,美軍傾倒6,400萬磅的神經毒氣與芥子毒氣、40萬顆彈藥和超過500噸放射性廢棄物在境內水域,範圍橫跨11個州。

1972年制訂的倫敦公約(London Convention)致力於防治海洋汙染,規範了廢棄物和其他物質的傾倒,其中包括武器,然而執法工作難以落實,無法立即阻止一些非法傾倒情事。更糟的是,並不是每個國家都簽署這項公約。

截至2013年12月15日,已簽署和尚未簽署倫敦公約的國家 。資料來源:國際海事組織

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處置這些廢棄物呢?利用聲納或遙控載具探測已知傾倒地點的那些化學戰劑不是難事,然而尋找那些隨機傾倒的廢棄物就不容易了!而後續的搜尋、打撈、解除和去毒性將所費不貲。

其實有些廢棄物可能比較適合保持原狀,因為外包裝可能已經生鏽或崩解。如果打撈過程中碎裂,將造成毒物擴散,進而危及工作人員或其他人。部分地點的沉積速度(包括有機與無機沉積質)約是數千年增加2~5公分,只要這些沈積物不受擾動,將會緩慢地覆蓋這些廢棄物,因而減少它們對於人與海洋環境的潛在危險性。

然而,把這些東西從海域移除還是能夠促進海洋健康,尤其是那些距離海岸很近的傾倒地點、人為活動依舊活躍的地方或沉積不會發生的區域。舉例來說,夏威夷附近的海拋地點因為強勁海流會帶走沉積物,因此,期待沉積物掩埋這些彈藥將是枉然。

把這些化學戰劑留在原地有何風險呢?承裝它們的容器將持續生鏽和崩解,後續可能釋放出更多化學物質。有毒的武器可能被沖上岸或是被漁夫打撈上來,因此海岸地帶的居民都應該知道並懂得辨識這些物品的樣貌。在白令海峽進行漁撈的船隻都應該隨船配備相關安全防護措施,以保護漁民安全。

白令海峽裡的化學武器傾倒地點,包括已知或可能的傾倒地點及運輸路線。圖片來源:化學武器搜尋與評估計畫(CHEMSEA)

我們大概永遠都不知道這些化學戰劑將危害海洋生物到何種程度,雖說很可能僅發生在傾倒地點的周圍而已。目前得知魚肉並不會帶有這些化學戰劑但是已經在傾倒地點附近發現一些它們對於生物體皮膚和器官造成傷害的案例。因此白令海上,捕撈的漁獲混有這類物品都應該一起丟棄掉。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彈藥中所含的化學戰劑並不是汙染海洋的唯一來源,還有隨河流、地表徑流、水流和隨風飄散的各種化學物質、過多的營養鹽、病原和垃圾等。為了達成乾淨海洋的目標,我們只能試圖從海中清除這些物事,和從古早前遺留下來的這些戰爭遺物。

在海洋中棄置這些化學戰劑和其他有毒廢棄物是人海關係中最遺憾的篇章。如今,我們有機會結束這個章節!許多團體,包括國際海洋武器對話(IDUM)[6]、世界綠色十字(Global Green/Green Cross)已經開始關注類似議題。

夏威夷大學Manoa分校的計畫──夏威夷海底軍武評估(HUMMA[7])已經開始進行研究,定位和評估位於珍珠港南方棄置場那些廢棄彈藥的狀況、周遭環境和海洋生物。而蒙特利國際研究機構馬丁中心的反核武研究(Monterey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James Martin Center for Nonproliferation Studies)則是製作了互動式全球地圖呈現棄置海中的這些化學武器。

[1] mustard gas,類似的化學武器還有nitrogen mustard,在戰事中沒有被使用,但依毒性被列為化學武器的第一項目,只能在化學戰爭裡使用。
[2] Adamsite,又稱DM
[3] Tear gases,還有α-氯苯乙酮(α-chloroacetophenone)
[4] Phosgene,diphosgene兩者皆為化學常用製劑,雙光氣(氯甲酸三氯甲酯)無色有刺激氣味的液體,紫外線照射會氣化為光氣(碳醯氯)
[5] Tabun,受到禁止化學武器公約嚴格管制的神經毒素
[6] International Dialogue on Underwater Munitions
[7] HUMMA (Hawai‘i Undersea Military Munitions Assessment)
[8] HURL(Hawaii Undersea Research Laboratory)
[9] WHOI(Woods Hole Oceanographic Institution)
[10]化學武器搜尋與評估計畫 CHEMSEA(Chemical Munitions,Search and Assessment),是歐盟於2007-2013之間贊助研究白令海峽研究 執行機構為波蘭科學院的海洋研究中心
※譯註:正式或非正式傾倒地點的區分似乎在於公告與未公告. 正式的地點是在二戰之後清理戰敗德軍化武時,確定的3個傾倒點 非正式的位置是事發冷戰時刻,因此相關資訊都還未被確認。
[11] International Maritime Organization,國際海事組織: 成立於1982年的聯合國海事諮詢組織

公海服務全世界 你只關心200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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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r. Steven Katona(海洋指數常務董事);翻譯:鄭景文;審校:林育朱

專屬經濟海域(淺藍)和非專屬經濟海域(深藍)分布。圖片來源:Ocean Health Index

公海正面臨其生態系統健康和生產力週期性衰退。現在正需我們團結急切、果決地行動以逆轉這龐大的全球公共領域的衰退,否則將是一種對現在和未來世代不可饒恕的背叛。

──2014全球海洋委員會報告

不管你稱呼它們為「公海」、「邊界水域」、「國際水域」或「各國管轄以外的區域」,這些遠離陸地的開放海域一直吸引著人們前往探索、貿易、征服、戰爭或享受一場純粹冒險的旅程。本文將向讀者們介紹這些遙遠海域的定義、位置、治理、效益和挑戰,並且簡短描述2014年海洋健康指數如何評估這些海域的健康。有興趣的讀者也會在這裡找到一篇有關深海的相關文章。

信天翁、鯨魚、海龜、北極燕鷗、烏龜、金槍魚類、劍旗魚類、鯊魚和其他許多物種為了覓食和繁殖,可能需要橫渡數千里水域。而人類是最晚加入這一系列歷史久遠的長程海洋旅行者的成員。經由太陽、星星、風、水流、氣息或味道、體內磁羅盤、海洋聲音變化及其他感官指引下,這些環遊世界者年復一年通過地球上最遙遠的水域找到回家的路。

漂泊信天翁展翼時接近12英尺長,大部分的生命時光都在夜晚時於南極洋搜尋捕食魷魚、小魚和磷蝦,只有在每1~2年的繁殖季在亞南極島嶼陸地上。飛行中的漂泊信天翁亞成鳥。圖片來源:Drake Passage

然而在人類城邦崛起後,所有的海洋遊子都缺少一種航行意識──區分不同海域的擁有者──這對這些生物們是全然陌生的概念。

大部分的動物都會暫時占領和捍衛某些領域,即便可能僅是築巢地點、雌性周遭的動態區域、或覓食場所。可是僅有數種動物會保衛大範圍活動領域,因為這耗費太多精力。然而,這許多物種構築了複雜的海洋生態系,形成「海洋空間」,而人們也在這空間中活動。

海洋 屬於誰的?

這項體認是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CLOS 1982)管理人類海洋活動的條約的基石。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這項決議,聯大第2750號決議C第25條(UNGA Resolution 2750 C (XXV))明確承認人類、海洋生物、經濟、政治、科學和科技間的相互依存關係,強調了在密切的國際合作框架下必須將這些視為一個整體。

文化和對交易商品的需要,讓人類異於其他物種。隨著開始使用海洋貿易路線運送更有價值的貨物,王國們建立海軍以保護貿易船隻,並且開始探索、征服與開拓新疆域,也用來控制領地周邊或連接殖民地到母國的海洋。一開始,海域主要以保衛能力粗略劃分範圍;而後隨著導航技術的進步,對於海洋領地的主張逐漸穩定且詳盡,直到(第三次)聯合國海洋法會議中決議的海洋法公約(UNCLOS1982)的編纂,正式確立現代海洋領域的劃分。

海域劃界。圖片來源Ocean Health Index

因為不同專屬經濟區Exclusive Economic Zones, EEZs或公海的法律、習俗或執法成效的差異,可能使這些生物受到不同程度的保護,這些領域劃分對海洋物種而言,幾乎完全不重要。然而,海域界定對各個國家卻非常重要,因為公約規定了領土國有哪些權利,能掌控各種資源和用途及其他國家有哪些導航、穿越、漁業等等的權利。

但是,如同下圖上的淡藍色塊所示,專屬經濟區(約1.3億平方公里)涵蓋了少於40%的地球總洋面(約3.6億平方公里)。專屬經濟區一般是指從領海基線向外延伸200海里(「群島」國的專屬經濟區可以相當龐大)。然而有時候專屬經濟區實際上沒那麼大,例如:地中海區域各國宣稱的200海里往往相互重疊。

如果一個國家能證明其大陸棚延伸至海洋遠處,專屬經濟區則可能廣至350海里560公里。在任何情況下,每個國家都有權管理其專屬經濟區海域和大陸棚區海床和底質內的「環境」和「海洋生物資源」。各國對於在北冰洋擴展「領土」,「專屬經濟區」和「大陸棚」特別感興趣,因為最近海洋冰河融解,伴隨著開發大量儲存於此的石油、天然氣和礦物資源的潛力。

專屬經濟海域(淺藍)和非專屬經濟海域(深藍)分布。圖片來源:Ocean Health Index

而我們感興趣的是上圖顯示為深藍色塊的另外60%海洋。這些部分就是公海,雖然公海涵蓋了46%的地球表面(佔地球約5.1億平方公里表面積中的2.3億平方公里),它不屬於任何國家,是真正的「國際水域」,由地球上的70幾億人所共享。

公海資源:漁業

公海開始於國家對海洋督權的結束。因為它們超出了各國的管轄範圍,協調管理的責任主要落在由國際條約為基礎建立的一個複雜組織網絡,各國基本上保留了執行管理職責的責任。「船旗國」有責任管理所屬的船隻和公民。舉例來說,所有船隻必須懸掛其「船旗國」的標誌,否則可被視為無國籍船隻。於1994年生效的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CLOS)經過大多數國家的同意(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並不包括美國),也被大多數國家承認是現行的海洋國際習慣法。 

下圖中所示的所有組織都是經由條約立約國所成立,並包括來自締約國的每一個成員。組織這麼多參與者進行官方協商的成本和細節安排限制了能討論的議題、決策速度和往後的執行。會員國不同的價值觀、利益和目標,也可能會進一步增加協商的複雜性,更不用說會員國最痛恨放棄對所屬船隻和公民的控制權。 除此之外,國際機構監察活動或執行條約義務的能力也有其限制。漁業管理就是一個例子,有11~26萬噸間的漁獲可能是來自於非法、未經報告或不受管制IUU的漁業行為,高達全球總漁獲量的1/4,每年相關經濟損失在100~240億美元。

全球海洋機構組織圖。圖片來源:Ocean Health Index

現有的公海治理架構薄弱、零散且執行不力。不同機構監管不同的行業和部門,而在許多情況下,現代以生態系統為本的管理、防範原則和污染者自付原則的施行還有待加入討論。

當前海洋管理的方式並未為公海生物多樣性的提供足夠保護,也無法促成海洋生物資源永續和公平利用。(來源:全球海洋委員會報告2014)

公海資源:航運

全球包括集裝箱船、油輪、輪、軍艦、遊輪和其他船隻的船隊,載著大部分的加工品、食品、石油、其他生活必需品和人們,跨越由數千英里海洋分隔的陸地。你可以在這個網站(www.vesselfinder.com)上看到許多船隻的即時位置。

大型貨櫃船。圖片來源:Ocean Health Index

全球海運航線分布。圖片來源:Ocean Health Index

如圖所示,全球航運之繁忙。然而這遠遠低估實際狀況,2005年全球約有30,851艘大於1000噸的船隻,僅僅11%呈現於此(Halpern et al. 2008)。

深入海中央,除了偶然可見的海鳥、海豚或成群飛魚外,可以有幾小時甚至幾天看不到什麼海洋生物。然而如果你穿透水層往海裡看,特別是擁有高浮游生物產量的湧升流和匯聚了海洋生物的海流匯集處,就是有可能看到充滿生機的所在。這些生機是公海漁業資源的基石,為人類帶來主要利益有:鮪魚、旗魚(如劍旗魚、傘狀旗魚和槍魚)及其他魚類等海產構成全球總漁獲量的10~15% ;或對人類具有特殊意義的標誌性物種,比方鯨魚、鯊魚和數以萬計的海洋動物和植物代表構成複雜的海洋生物多樣性。

海洋健康指數組織評估的其他利益,如海水養殖、自然(非食品類)產品、小型漁業就業機會和海岸保護因為不發生在公海上,因此無法進行評估。另外2項指標,旅遊和娛樂及生計和經濟,在公海中代表則是豪華遊輪或商船航經的海域。然而,這些活動的利益歸屬於船隻起始和造訪的國家,而非開放海域本身。

因此,從每艘航行公海船隻的建造、港口作業、船員、貨物或旅客所產生的工作、薪酬和利益也由進行這些活動的沿海國家或地區得利。公海提供途徑給這些活動,卻無法從這些活動中獲得正面價值。事實上,公海得到的卻是諸如污染、噪音或其他的負面影響。

因此海洋健康指數組織僅針對公海海域僅以3個項目進行評估:糧食供應(以野生漁獲為代表,目前並沒有在公海進行的海水養殖);地區意識(海洋文化、傳統、精神和審美價值的無形效益);與生物多樣性(以其物種子項為代表)。由於缺乏可靠數據,我們無法評估海底棲地的健康。預定將在今年年底發布的2014年海洋健康指數,將首次揭露15個聯合國糧食暨農業組織統計區域(南極地區分別評估)所涵蓋的公海在這些項目的得分。

公海資源:氣候調節

公海(和深海)提供了全球另外一個利益:氣候控制。然而這是目前海洋健康指數不列入評估的項目。地表水吸收了楊光照射地球表面帶來的熱量,透過風和水流運輸到全球的地表水和深海中儲存,從而調節陸地和海洋地區的氣候。海洋也從大氣中吸收大量二氧化碳,調節全球暖化的速度,卻也造成了海洋酸化。某些浮游生物,特別是翼足類、有孔蟲和球菌藻,利用部分海水中的碳以製造碳酸鈣外殼而舒緩了海洋酸化的速度。

會鈣化的生物照片。圖片來源:Ocean Health Index

這些小生物死後,牠們的殼沉入海底,成了大部分海底沙泥的一部份,殼內所含的碳將被長久封存。不幸的是,增加的海水酸度使得這些微生物更難形成殼,所以未來牠們調節氣候的功效可能會降低。

海洋及其邊緣棲息地,紅樹林、海草和鹽沼,以同樣程度總共吸收了大約1/3人類燃燒化石燃料所排放的二氧化碳。海洋健康指數透過測量其規模和狀態的變化,評估了那些邊緣棲息地繼續儲存碳的能力,但開放海域碳儲存能力的變化尚無法評估,因為測量方式還不夠精確、頻繁、也不夠普及。

莫讓海洋枯竭 現在開始關心

海洋曾因範圍廣闊而被認為不會受到人為影響,但我們現在已經認知到,整個海洋,沿著每個專屬經濟區的海岸都受到衝擊。海洋資源過去也被認為是無窮的。舉例來說,偉大的英國生物學家湯瑪斯‧亨利‧赫胥黎在1883年於倫敦舉辦的漁業公約會議開幕演說中承認,沿海漁業,如牡蠣或鮭魚,是可能被耗盡的,但他接著陳述:「我相信,鱈魚、鯡魚、沙丁魚、鯖魚,還有可能,是所有大型海洋魚類,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也就是說,我們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嚴重影響到魚的數量。任何規範這些漁業的企圖,根據這個觀點,似乎都是枉然。」根據今日聯合國糧食暨農業組織的報告,全球漁業的87%卻不是已經過漁就是已經被充分利用。

我們不知道公海的未來會如何,能不能繼續提供可靠的食物來源?人類會不會試著減少大氣中二氧化碳濃度並以鐵、氮或磷肥增加浮游生物生產力以支撐食物網?石油生產或礦產工業會不會擴展到公海海域?這些決定會影響到公海及地球上生命的許多層面,因此需要所有負責管理公海的機構仔細討論。

日常生活裡,我們能為公海做的事:

1. 只吃永續捕撈/製造的海產。請查詢海產守望者(Seafood Watch
   和海洋管理委員會(
Marine Stewardship Council)網站
2. 降低個人的碳足跡
3. 減少、重複利用或盡量回收以避免汙染我們的海洋
4. 做個聰明消費者。利用我們的消費能力支持環保和對社會負責的公司:
   請上
Good Guide網站查詢。

※ 本文翻譯自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該組織致力於使用多種指標評估許多區域、國家的海洋健康狀況,其中包含:海岸保護、觀光與休閒及漁業資源等許多面相,希望可以使大眾及各國政府更加重視海岸/海洋管理問題及相關政策的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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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進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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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Lauren Schilling(海洋健康指數實習生);翻譯:莫聞、林育朱

    魔鬼魟,身長可到4公尺,下潛至2000公尺

    想像一下,你正在探索地球上最後一塊領域,那是一片黑色、寒冷、完全不適合人居的所在,外太空嗎?不,我說的是海洋的深海地區。

    你知道嗎?人類所探索過的海域不到全部的5%,人類畫得出的月球地圖比起海床地圖還要精細;看看2014年3月8日馬航370班機消失悲劇,如何徒勞無功的搜索,就可印證人類對海洋超級陌生的事實是如此明顯。根據官方紀錄,因為缺乏精細的海床地圖,搜索工作異常艱難。事實上,火星、金星地圖,都比搜索地圖詳細250倍以上。

    而這差距短期內很難拉近,即便兩者都需要類似的方法和技術,但人類投注在兩者之間的資源卻有天壤之別。然而,繪測海床地圖,是探討深海漁業與採礦、乃至於氣候變遷等全球性議題的關鍵。

    海洋由兩大部分組成:大洋和底棲帶。大洋包含了浮游生物和迴游生物生存的開放水域,另外依據水深進一步區分為光合作用帶(水深200公尺內)、中層帶(水深200~1000公尺深)、深層帶(1000~4000公尺深)、深淵層(4000~6000公尺深)與海底帶(6000~11000公尺深)。

    海底被劃歸為底棲帶,和大洋區一樣依照深度再細分。最為人熟悉的底棲帶是潮間帶,也就是大海與陸地相遇之處,接下來依序是亞潮帶(從陸棚到200公尺水深之間)、深海帶(由大陸斜坡至4000公尺深)、深淵帶(4000~6000公尺深)、最深的海底帶(6000~11000公尺深)。

    海水分層示意

    底棲帶的深處包含了各式各樣的地質構造,最廣泛的是面積佔地球表層約一半的海底平原,由濁流從大陸斜坡帶入的沉積物、以及從大洋區持續沉降的生物殘骸所組成。在深海平原之間縱橫著海底山脊,而在岩石圈板塊之間交錯的斷層線,則形塑出分隔海床的海溝。儘管人類把海床用這些花俏的術語來分區命名,實則大部分地區都缺乏精確的地圖資料。

    掠奪深海 漁業

    我們的深海知識如此貧乏是有原因的,不像喙鯨、象海豹或鬼蝠魟輕易就能下潛1英里以上,人類最厲害的無裝備潛水紀錄不超過到700呎深(約217公尺),就算有配重系統協助帶人到更深處,為此往生的更不計其數。驚人的事實是,到過月球的人數比到過海床的人數還多。不過,人類這幾年來探索深海的興趣更增,特別是為了深海漁業和深海採礦等目的。

    1960~70年代期間,全球漁業活動往更深海、更南邊擴展,帶來更多漁獲量;而現今許多陸棚附近的漁場萎縮的情況下,只有提昇深海水域捕獲量,整體漁獲量才有可能成長;只是,科學家質疑深海漁業是否能是永續的?許多深海魚類因為晚熟、低孵化率等因素,對漁撈壓力更為敏感。這些魚類的壽命較長、有些能活到100歲,但也意味著牠們要花更多時間才能長到性成熟期並開始生殖─有的要花到35年。以低孵化率來說,意味著世代更替比生活在陸棚或淺水域的魚類更慢,因此,過度漁撈對牠們的打擊更大。

    大西洋胸棘鯛,目前最常遭受捕撈的魚種。

    批評者指稱,深海漁業造成的環境危害和損害,遠比其帶來的獲益大上許多。據估計,深海漁業的總捕獲量,不到全球海產的1%;更甚者,談到經濟收益,如果剔除掉補貼,大部分的深海漁業船很可能是倒賠的。科學家建議,要讓深海漁業符合永續的配套措施,包括以科學資料為基礎的保守管理策略,以及完全透明和可高效執行的管理規則;只是,現在大多數的公海漁業管理,都看不出已具備上述條件。

    掠奪深海 礦藏

    深海採礦就更為可議了。位在海床斷層帶上的深海溫泉,就像是小型火山,噴發出富含化學物質和礦物質、高達攝氏400度的熱水,有些礦物質噴出後,以多金屬硫化物(或其他成分)結晶體的方式存在,有些還附帶噴出浮游生物遺骸的衍生物,或是沉積物微粒,形成直徑5~10公分左右、大小如馬鈴薯的礦核。礦核可說是歲月的結晶,估計每1百萬年才形成約1公厘的礦核,每個礦核組成有28%是金屬沉澱物,包含有錳、銅、鎳、鈷、鐵、甚至還有少量金和常用於製造電子產品的稀土礦。

    深海礦核開採示意圖

    深海採礦的支持者宣稱,深海礦核含有高濃度的重要元素,是陸上採礦無法等量齊觀的;而深海採礦的程序,不論是在深海溫泉附近開挖多金屬硫化物、或是將礦核挖離海床,侵入性都比山區鑽探更和緩,也不會迫使在地社區遷移。只是,人們對深海所知甚少,我們無法確知採礦活動影響環境的方式和程度,也不知會如何影響棲息在潛在礦點附近、已高度適應在地環境的生物。舉例來說,採礦活動攪起的沉積微粒,可能會持續懸浮在水中很長的時間,因此而阻塞了深海浮游生物的取食構造,造成傷害。

    目前聯合國「國際海底管理局」(International Seabed Authority,ISA)已經發出7張探勘執照給國營與私營企業;另外,有26張執照還在審核中,這26張執照的探勘區域涵蓋120萬平方公里,面積大約等同於世界上最大的海洋保護區。ISA的一項研究已指出採礦會造成「無可避面的環境損害」。由於這些來自國營與私營企業探勘興趣和壓力日益增加,國際間在2014年3月間曾為此召開研討會討論最新進展與執照審核事宜。

    其他的深海資源利用潛力還包括:溫差發電與深海石油開採。所謂溫差發電是利用深層冷水和表層溫水之間的溫度差異發電。

    停止傷害

    我們對於深海所知甚少,以致於難以評估這些活動所帶來的潛在效益或後果。此外,幾乎所有深海位於國際海域,因此難以進行控管或長期監測。

    目前,海洋健康指數能獲得的海水資料包含溫度、鹽度和酸鹼值僅限於水層幾百公尺以深內,因為全球的深海資料根本不存在。我們期望未來能有所改變。如今我們對於深海的瞭解僅止於,這裡生機盎然、生物多樣性高、充滿未知神秘的物種和海景,而未來幾十年間將面臨許多挑戰。我們的任務,將是想方設法在這個地球上最後的處女地遭受不可挽回的破壞前,盡情探索和瞭解它。

    ※ 本文翻譯自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該組織致力於使用多種指標評估許多區域、國家的海洋健康狀況,其中包含:海岸保護、觀光與休閒及漁業資源等許多面相,希望可以使大眾及各國政府更加重視海岸/海洋管理問題及相關政策的制定。

    海邊什麼垃圾最多? 塑膠、瓶蓋、保麗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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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郭凡鈞、黃向文(國立台灣海洋大學)編輯:林育朱

    海洋廢棄物。圖片來源:清淨海洋行動聯盟

    我們想知道 海洋垃圾哪來的?

    海洋廢棄物遍布各大洋和海岸地區,將是沿海國家面臨最難解的課題之一,聯合國環境規劃署在2011年通過Honolulu Strategy,建議各國應採取措施因應。相對於國際積極監控與管理海洋垃圾,台灣較缺乏海洋垃圾的監測,未統計種類或來源,加上海岸管理單位眾多,難以制訂或評估源頭管制之成效。

    目前僅有台灣黑潮文教基金會、荒野保護協會和台灣環境資訊協會等多個團體在2010年成立台灣清淨海洋行動聯盟(Taiwan Ocean Cleanup Alliance ,TOCA),建立海洋垃圾監測資料庫。

    本次針對台灣人口密度最高的北部海岸,調查海洋垃圾數量和組成,分析季節、潮別、地點與地型的差異,希望提出實際管理建議。研究地點包括白沙灣、金沙灣、尖子鹿、龍洞、淡水漁港和澳底漁港等6個地點,分別有沙岸、岩岸、漁港等3種地形,分層隨機抽樣選取利用穿越線調查法估計垃圾密度(item/m2),調查時間為2012年6月至2013年5月,分為四季,每季按大小潮過後24小時內各調查一次。

    地點、季節,垃圾組成大不同

    垃圾觀測和分類參考ICC標準,分為5大類:海岸及遊憩行為、吸菸行為、船舶及漁業行為、傾倒和醫療用品,包含塑膠(塑膠袋、杯等)、紙類(紙袋、鋁箔包、菸蒂)、保麗龍(免洗餐具、漁業用品)、金屬(鐵鋁罐、電池等)、玻璃、橡膠、布料與尼龍(衣服、漁網、漁線)和其他等共8類57項。

    以地點來看,尖子鹿垃圾密度最高,每3平方公尺就有1件垃圾,淡水漁港最低,約44平方公尺有1件垃圾,而尖子鹿明顯高於其他地點。岩岸垃圾量也明顯高於沙岸及漁港。

    不同季節情況垃圾情況也不同,秋季最多,大約3平方公尺就有1件垃圾,春季最少,10平方公尺有1件垃圾。同時我們也觀察到,大潮時垃圾較多,4平方公尺1件,小潮則是7平方公尺1件

    垃圾成分大解密 

    塑膠最多,佔71.84% ,依序為保麗龍8.17%、尼龍類5.44%、紙類5.37%、橡膠5.06%。塑膠碎片是最常見的垃圾種類,33.58%的垃圾都是塑膠碎片,瓶蓋次之13.34%,依序為漁業用保麗龍6.30%、菸蒂6.01%、繩子4.08%和塑膠袋3.82%。

    撿不完的塑膠碎片。圖片來源:環境資訊協會

    垃圾從哪裡來的呢?細究垃圾來源,以海岸遊憩行為造成的垃圾最多,計7034件(75.48%),其次為船隻活動與漁業占16.07%。傾倒和衛生醫療用品均很少,僅36及4件,不到0.5%。

    不同的地點垃圾來源和組成也不同,例如:金沙灣的遊憩類比例最高(80.7%),龍洞灣的漁業行為最高(44%),至於菸品則是在淡水漁港(28.3%)及澳底漁港(22.94%)較高。

    沙岸最常見遊憩類垃圾,達79.2%。漁業垃圾在岩岸較多 (30.9%),抽菸行為帶來的垃圾則較常見於漁港及沙岸(25.6% 及18.1%)。

    在本次的調查中,我們發現尖子鹿及岩岸地型垃圾較多。推測是因為尖子鹿清理頻度較其他地點低,一個月僅清理一次。而保麗龍等垃圾容易卡在岩石空隙不易清除,而岩岸地形也易吸引釣客前往,導致岩岸地形容易留置垃圾且難清理。

    瓶蓋也要一起回收

    調查顯示垃圾組成71.84%為塑膠,可能因為其方便、用途廣且不易分解,指出塑膠應是首要推動減量項目。目前推估台灣每年塑膠袋使用量約10.5萬噸,免洗餐具量為5.9萬公噸。環保署自2002年起推行限制購物用塑膠袋和塑膠類免洗餐具使用,至2005年塑膠袋數減少58.34%,塑膠免洗餐具用量減少86%,民眾自備購物袋比例達71.7%,倘限塑政策與自備環保杯等措施能夠有效推行,應該能夠降低海洋垃圾量。

    海邊最常見的垃圾之一,瓶蓋。圖片來源:環境資訊協會

    此外,瓶蓋(13.08%)數量為單一品項中中的第二名,是寶特瓶(2.23%)及塑膠飲料瓶(2.09%)的2-3倍。台灣95%的寶特瓶被回收,卻有一半的回收寶特瓶無瓶蓋,顯示政府部門應加強宣達寶特瓶蓋回收觀念或編列回收獎金鼓勵連瓶蓋回收。

    海岸遊憩,只帶走照片、回憶和垃圾!

    垃圾來源主要為海岸遊憩與日常生活,達75.48%,高於全球的68.16% ,也遠高台灣ICC 2012年的平均值66.29%。可能因為台灣北部區域遊憩人數龐大,每年旅遊人次達數百萬人次,導致遊憩類垃圾為此區主要垃圾。

    許多遊客攜帶飲食和遊憩設備,未經過妥善處置,而北部地區近年來又頻繁辦理海洋音樂祭等活動,往往在數天活動內製造數百噸垃圾,極可能在疏忽下漂向大海。教育宣導始終是最有力的方法,除了中小學納入海洋環境教育課程,向大眾倡導Leave No Trace之概念,活動主辦單位也應提醒大眾遊憩時正確對待環境的態度。

    政府可以怎麼做

    除了日常生活和遊憩垃圾,16.1%為廢棄漁具,比例相當高,且龍洞比例更高達44%。
    台灣沿近海船舶粗估約2萬艘,每年產生的漁業廢棄物數量相當龐大,然而目前卻沒有漁具回收策略或措施!相較其他國家,美、日、韓採取教育漁民、改善港口垃圾處理設備、利用非塑膠餌料箱和漁網回收計畫,希望減少漁業垃圾。夏威夷自2002年展開Nets-To-Energy計畫,希望將海洋垃圾轉換為電力,透過產業參與而減少政府支出。美國NOAA自2008年與民間合作,執行Fishing for energy program,提供場地讓漁民放置廢棄漁具,作為再生能源和金屬回收。

    韓國自2003年起執行廢棄漁具收購,發放給漁民40-200公升的麻袋,裝滿繳回時,可獲得4-20美元的獎勵,日本補助漁民回收廢棄漁具部分運送成本,並自2013起將回收漁具轉換為漁業加工烘乾機燃料。

    近年農委會曾委託民間團體清除近海礁區覆網,亦有民間團體或民眾自發清除海底垃圾,然人力物力有限,成效並不足。而岩岸地區仍有相當比例之廢棄漁具。雖然要求漁民回收漁具可能耗時且壓縮船艙空間,透過教育使漁民瞭解其重要性,並由漁業署獎勵漁民回收廢棄漁具,環保署開發或引進技術,將其製成再生能源,則可一舉數得。

    長期監測不可少

    此次研究是台灣首次針對不同地形、季節、潮別進行系統性調查分析,發現岩岸地形垃圾多樣化且數量最高,遊憩類及漁具類數量較高,塑膠類及紙類比例最高。沙岸以及漁港則因為清理頻度高且清理難度低所以垃圾數量較低。然而我們依舊缺乏對於海洋垃圾的持續關注,參考美韓等國作法,可運用現有水試所研究船和海巡署巡護船等公務船,配合現行公務,在周遭海域調查海洋垃圾。

    再者,也可與民間拖網船合作調查海底垃圾,鼓勵漁民將打撈到的海洋垃圾帶回記錄,也可開發或引進調查和處理海洋垃圾之設備,國防部和海巡署可考量參照美國國防部及海岸巡防隊提供人力及設備,利用潛水員清除廢棄漁具。結合現有資源投入調查,強化我們對於海洋垃圾的瞭解,刻不容緩。

    牽動全球的南冰洋 海洋健康指數得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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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Steven Katona(海洋健康指數組織常務董事);翻譯:鄭景文、賴慧玲;編輯審校:林育朱

    2014海洋健康指數()首次包括了對兩個新地區的評估:公海和南極洲。誰會想到這些離我們大多數人生活如此遙遠的地方,對我們卻如此重要?尤其對住在北半球的90%人口來說,稱呼南極洲為「天涯海角」也不為過。本文將簡介南極洲的歷史、重要性和神奇性,和海洋健康指數得分情況。希望它能勾起你想要更深入了解的好奇心。

    圖說:標記不同海洋保護區的南極地圖

    遙遠的南方大陸

    大約2000年以前,亞里士多德、托勒密等早期希臘哲學家認為,遙遠的南方一定有一塊巨大的大陸以「平衡」歐洲、亞洲和北方的其他土地。15世紀這塊假想大陸開始出現在地圖上,通常標記為「未知的南方大陸」。僅有一次,在一張由泰爾的馬利納斯(Terra Australis Incognito)所繪的地圖上,標記為「南極」。

    接下來的300年,探險者越走越南,但神秘大陸的面目仍然隱藏在怒海強風和堅不可摧的冰域背後。直到1820年,3隊不同的探險者才終於一睹這塊大陸邊緣──南極半島的風采。

    接下來的兩個世紀裡,許多國家派出探險隊以深入調查南極洲的地理地質、生物、生態學或獵捕數量驚人的海豹和鯨魚。伴隨著這些航行,也產生了許多人類在世上最惡劣天候下掙扎求生的史詩傳奇和逐步增進對這塊遙遠雄偉的禁忌大陸的知識。

    南極洲與南極洋

    如同澳洲,南極洲是一個島嶼大陸,完全被世界第4大洋的南冰洋(面積超過1300萬平方英里)包圍。由於沒有陸地的屏障,無止盡的西風吹拂著大陸,造成突如其來的強勁颶風和高達100英尺的驚濤巨浪。

    因為在這洶湧寒冷的結冰海面上工作的難度、危險性和昂貴經費,世人對南冰洋的了解進展緩慢。有計畫的研究始於20世紀初,英國派出探險隊,希望保護正面臨大量捕獵壓力的鯨魚族群。

    圖說:大約在1910年到1986年間,數以千萬的鯨魚在南極洲被殺死,直到國際捕鯨委員會禁止商業捕鯨為止。少量領有特殊許可證的科學性獵捕仍在進行中,然而依舊備受爭議。

    1925年至1951年間的發現者1號和2號產出37卷發現報告(Discovery Reports),於1929至1980年間發布,這是史上對該地區最全面的歷史研究,也為所有現代研究奠基。 現在有40多個國家在南極洲或南冰洋島嶼有全年性或夏季的基地,但絕大部分的南極洲或南冰洋都還不曾被探索。

    南極區域的重要性

    你可能會問,為什麼耗費這麼多精力在這個超偏遠的角落?除了30個國家的數千位科學家和基地工作人員之外,沒有人定居此處。究竟南極如何與我們的生活相互影響呢?

    • 調節氣候

    南極洲和南冰洋在調節地球氣候舉足輕重。接近1200萬平方公里的廣闊大陸冰蓋和超過150萬平方公里的延伸冰架,還有季節性形成的海冰為大氣環流提供了冰冷的空氣,並且透過反射太陽光以降低溫度的上升。

    海水接觸南極冰架而冷卻,而後流向北方。加入冰塊融解產物的海水形成南極表層洋流,帶著大量浮游生物向北移動,直到與向南流動的洋流會合而形成南極幅合帶(Antarctic Convergence)。幅合帶中大量的浮游生物開啟一張短而高生產力的食物網,形成豐饒牧場,帶給夏天在此繁衍族群的海鳥和海豹食源。

    目前我們還不清楚現階段南極地區本身的氣候正如何改變,因為某些地區呈現回暖,有的地區卻變得更冷,而延伸冰架和海冰的變化也隨地域有所不同。更甚者,南極氣候不僅受到大氣層中二氧化碳濃度增加的影響,也受到那些作為製冷劑和推進劑之用的氣體排放(如氯氟碳化物)所引起的平流層臭氧減少,形成所謂「臭氧層破洞」的影響。

    然而了解南極洲的氣候變化非常重要,因為它的大陸冰蓋涵蓋了2650萬立方公里的冰塊,全部融化將使海平面升高60公尺。冰層融化可能需要幾千年,但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而海平面只要上升1或2英尺就會對全球沿海城市形成艱困的挑戰。

    • 雪地裡的生物多樣性

    對大多數人來說,南極地區獨特的動物,包括企鵝、信天翁、鯨魚、海豹,是它最吸引人的特點。比起溫帶和熱帶氣候,南極大陸、島嶼和海洋中沒有那麼多物種,但是南極物種的規模和數量卻非常壯觀。

    圖說:南極洲的國王企鵝和海豹。

    冰是所有這些物種的中心。大陸內部的冰塊溫度為華氏零下100度(攝氏零下73度)或更低,沿岸則是華氏零下40度(攝氏零下40度),這樣的嚴寒低溫使越冬的海洋生物得到庇護。磷蝦躲藏在冰底面的小凹陷或從冰的裂縫上刮食。到了春天,冰塊融化時,困在冰裡的這個龐大浮游生物族群進入海中,迅速啟動食物網。磷蝦成為幾乎所有其他生物的主要獵物。沒有它,沒有任何南極的招牌動物能夠生存。

    這個地區也住著其它比較不受注目的動物。浮游的樽海鞘,是一種成串的美麗果凍狀生物,以濾食為生。數量龐大的翼足目動物,一種利用翼狀的鰭游動的軟體動物,是磷蝦和鯨魚的食物。在大陸架下方也有豐富的生物,常常滿覆著海葵、海綿、海星、海百合、蠕蟲、柄海鞘和等足目甲殼動物。許多種類的體型都比他們在氣候溫和處的親戚龐大。

    圖說:南極洲海冰中的豹斑海豹

    除了氣候變遷,其他因素也威脅著南極洲的海洋生物。因為大氣中二氧化碳含量增加,海水吸收後造成海洋酸化,可能已經減少軟體動物、棘皮動物、珊瑚等物種形成碳酸鈣外殼的能力。海洋酸化影響了翼足類,可能間接危害表層食物網;而透過影響海星、海百合、珊瑚和其他生物,則可能危急到底棲生物。

    氣候暖化可能提供「新」掠食者機會入侵,而對南極底棲生物造成相當大的傷害。有爪或鉗能擊碎甲殼的動物,例如螃蟹、鯊魚和大多數的魚類,因為寒冷而被排除在南極底層水域之外有6500萬年之久,因為他們無法生活在永遠都是攝氏零度的水域裡。暖化將使某些動物得以回到到諸如韋德爾和羅斯海域,而它們的捕食可能會改變底棲生物的特性。

    圖說:與一般看法相反,南極周圍的海洋底部充滿了生命。

    南冰洋的恩惠

    儘管距離大多數人口很遠,某些南冰洋的蓬勃生命吸引來自多國的漁業船隊。最早抵達的是1909年左右開始的海豹和鯨魚獵捕者,在工業船隻於1960年代到來之後達到顛峰。這些動物主要被作成油、骨粉和寵物食品,也有些肉被販賣給人類食用。商業捕鯨終止於1986年,但漁民仍然覬覦著這個豐饒水域的其他物種。

    漁民並沒有很多種類可供選擇,因為很少數魚類住在南極的冰冷海水中。這些魚種統稱為南極魚(Nototheniids﹞),其中包括齒魚、獅子魚科(Liparidae)、綿䲁科(Zoarcidae)和冰魚(Channichyidae)。

    圖說:海冰下的冰魚 (C Champsocephalus gunnari)。這種通常被稱作冰鯖魚的魚種,已經被過度捕撈,被聯合國糧食與農業組織列為已耗盡的魚種。

    齒魚是1996年起商業捕撈的主要品種。南極齒魚(Dissostichus mawsoni)身長可以超過2公尺長,體重達135公斤重,通常被當作相近魚種的智利鱸魚販賣。大多數的南極齒魚是從羅斯海域捕撈。雖然有些漁獲得到永續認證,然而目前尚不清楚對此魚種的捕撈是否符合永續。人類不是唯一對大型齒魚感興趣的,諸如:抹香鯨、虎鯨、威德爾海豹和其他物種也愛吃牠們。

    除了食用價值,南極魚類也展現其他有趣的特性,因為許多物種已經發展出獨特的適應酷寒環境的方式。許多南極魚種,包括南極齒魚,會自行產生抗凍劑──一種能降低血液冰點的醣蛋白──使牠們在接近冰點的寒冷水中不至結凍。南極齒魚也演化出相對較輕的骨架和大量堆積脂肪,兩者都有助於增加這種魚的浮力以節約能量。

    冰魚則以自己獨特方式演化,因為牠們是唯一不具有血紅素和血紅蛋白的脊椎動物。牠們的代謝率很低,而冰冷海水中的豐富氧氣簡單地透過擴散進入牠們的血液裡,節省了其他魚類耗費在生成血紅蛋白的能量。

    除了齒魚,另一種動物,南極磷蝦(Euphausia superba)也是漁民見獵心喜的目標,因為這些蝦狀甲殼類動物龐大的數量。目前為止,牠們還沒有被作為人類食物,主要用於動物食品和魚餌上。每年大約有10萬噸被捕撈,主要是由韓國、挪威、日本和波蘭。這樣的漁獲量比起可能超過5億噸的磷蝦族群規模還算小,據說某些蝦群可以覆蓋數百平方公里的海面,大到能從外太空中看見。

    一個為何磷蝦族群如此龐大的推論是,磷蝦可能透過游動過程中將營養鹽帶到海平面以刺激牠們食用的植物浮游生物的產量。磷蝦既然是整個南冰洋食物網的基礎,值得我們多加關注牠們的資源管理。

    圖說:海冰下的南極磷蝦。磷蝦在冰塊融化前從冰上刮食藻類。規模巨大的磷蝦族群形成了南冰洋食物網的底層。

    南極洲的觀光壓力

    觀光業帶著人們與南極的壯麗景觀、海景和野生動物面對面,但也為這近來還維持原始的區域帶來許多壓力。包括船隻廢氣污染、垃圾和廢水排放,還有擱淺或其他事故可能造成的石油污染威脅。干擾野生動物及其棲息地,及無意中傳播的入侵種和野生動物疾病必須加以控制。遊客指南強調了這些和其他需要考量的因素。

    很少遊客會考慮造訪南極,直到1969年林德布拉德(Lars-Eric Lindblad)完成林德布拉德探險號(MS Lindblad Explorer),一艘專門設計能在結冰環境中運作的船隻。從早期只能從紐西蘭或澳洲飛往南極的數百名遊客,參觀人數增加到上萬人。在2006到2007年間,共有37,552人透過國際南極旅遊業協會(IAATO)登記有案的船隻(包括17艘遊艇)造訪南極。 IATTO的數據列出從其旗下20艘船登陸南極各處的總人次,已突破40萬人次(每名旅客在旅程中會在多處登陸)。

    圖說:在南極洲庫佛維爾島黃道帶的遊客。

    海洋健康指數 南冰洋得幾分?

    而在2014海洋健康指數中,南極洲的表現如何呢?

    南極區海洋平均得分為72 分!在236個國家與地區中排行第46。其中「潔淨海洋」、「海岸保護」、「生物多樣性」這3項得到90 分以上的高分,但「自然資源永續」和「地方意識」分數則在50 分之下。其中,「永久特色地點」(Lasting Special Places)僅得1分,拉低了南冰洋的平均表現。

    此次評估的南極地區包含長達1千8百公里的南極洲海岸,和約2033萬平方公里排除經濟海域的南冰洋(Southern Ocean)。適用南極洲的評估指標包含9 大項,以100分計,得分如下:

    • 漁產(Food production/Fisheries):55
      南極地區沒有海產養殖業,以撈捕冰魚 (markerel ice-fish) 等野生漁獲為主。雖然漁業尚未造成自然族群的生存危機,但漁獲量仍未從過往的過漁中恢復。自1990 年代以來,非法、未報告及未受規範的漁業 (illegal, unreported and unregulated fisheries,簡稱IUU)在當地相當猖獗,至今仍時有所聞。南方藍鰭鮪魚 (southern bluefin tuna) 的族群量因此顯著下降。
    • 自然資源(Natural Products):29
      指非食物類的天然物產。南極唯一的自然資源是磷蝦,每年產量約10萬公噸,以供應南韓、日本、挪威等地為主,低分代表目前南極磷蝦漁獲量偏低,離永續漁業的可撈捕量還有增長的空間。
    • 海岸保護(Costal Protection):99
      受益於海冰環繞的保護效果,南極海岸保護成效佳。
    • 生計與經濟(Livelihoods & Economies):83
      評估南極海域對於人類經濟活動與財富積累的貢獻,目前以漁業和觀光為主。
    • 觀光遊憩(Tourism & Recreation):55
      參考因素包含觀光人數、天數、遊憩點交通,另外也會將此處的永續觀光密度和2009年其他各國海岸地區觀光密度的中位數進行比較。
    • 地方意識(Sense of Place):46
      是指文化、傳統、精神象徵和美感價值等無形利益,包含「常存的特殊地方」(Lasting Special Places) 和「指標性物種」(Iconic Species) 兩種。「常存的特殊地方」以近岸海域和內陸一公里內的海岸保護區之30% 計算。由於南極近岸和海岸的保護區極少,僅得1 分。「指標性物種」則評估35種物種的族群量與增減趨勢,得分90。
    • 潔淨海洋(Clean Waters):100
      由於南極無人定居,並且無水質污染致病的事件,獲得滿分。儘管污染量少,但分部不均,垃圾集中於少數無冰區。另外,人類帶來的病原對野生動物的衝擊亦值得高度關注。
    • 生物多樣性(Biodiversity):94
      包含棲地(Habitats) 和物種 (Species) 兩方面。南極棲地僅有浮冰海域的資料,得分100。南極有132 種物種列入國際自然保護聯盟紅皮書 (IUCN Red-Listing)之中,有9種列入瀕危等極以上。根據現有資料的各族群消長狀況,得分88。

    過去10年來,南極海洋生物資源保存委員會(the Commission for the Conservation of Antarctic Marine Living Resources)不斷倡議在羅斯海(the Ross Sea)和東南極洲 (East Antarctica)劃設2個大型海洋保護區,但至今未果。若順利劃設,將對南極的生物多樣性、漁業、指標性物種有加分作用。但因保護區限定離岸3公里以上的海域,因此對得分最低的「常存的特殊地方」沒有加分效果。

    南極洲的管理

    如何維持南極洲和其周邊海洋生物多樣性的獨特、永續等,適當的管理措施勢在必行。然而一個沒有永久居民的廣大陸地和海洋如何進行管理?個別國家做不到,因此必須借助國際力量,由感興趣的國家自願簽訂條約而達成。

    圖說:南極洲的土地宣稱地圖。包括阿根廷,澳大利亞,智利,法國,紐西蘭,挪威和英國的七國,都在南極洲宣稱了領土所有權。美國不承認任何這些說法,也還沒有提出宣稱。

    1959年各國簽署了南極條約,以確保南極將永遠維持用於和平目的和對全人類有益的科學。之後也陸續制訂其他特定目的的條約,最後一起形成了一個相互關聯的南極條約體系。美國國務院準備了一份手冊,其中包括更新至2002年的所有相關條約。南極條約秘書處和南極海洋生物資源保育委員會(CCAMLR)的網站則提供最新的訊息。

    南極海洋生物資源保育委員會負責監督南極海洋生物資源保育公約,適用於南極輻合帶以南發現的所有魚類、軟體動物、甲殼類和海鳥,但不包括鯨魚和海豹。這兩種動物由其他條約保護,特別是國際捕鯨管理公約和南極海豹保護公約。

    南極研究科學委員會(SCAR)統籌在南極地區進行的高質量科學研究,並發布許多正在進行項目的資訊。

    根據克里斯多弗·喬伊那(Christopher C. Joyner)1998年治理冰封共享地;南極制度和環境保護(Governing the Frozen Commons: The Antarctic Regime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書中97頁的截圖顯示,南極條約協商國(ACTPs)有內部決策權。權力從中心向外輻射。礦產公約並未獲得各方同意,因此不太可能被完全執行。

    我們不知道南極洲的未來會如何。外界猜測它的大陸架底下存有大量石油和天然氣礦藏。含有錳等多種元素的多金屬結核可能存在海底。將冰塊拖到缺水國家的計劃已經被提出,但還有待觀察長途運輸在效益上是否可行,更重要的是生態上是否可行。南極地區的廣大陸地和狂風巨浪掩蓋它的脆弱。其低溫環境和短食物網使南極即便從干擾或事故中恢復也將對未來帶來重大影響,並需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南極海洋生物資源保育委員會特別聲明,南極地區是全人類的資產,因此它是我們共同的責任,以確保這個非比尋常、超乎想像的神奇所在不受破壞。

    註:全球海洋健康指數由超過 65 位科學家及專業組織共同評估而成,參與團體包括國家地理雜誌(National Geographic)、美國國家生態及綜合研究中心 (National Center for Ecological Analysis and Synthesis)和保育國際(Conservation International)。台灣海域的平均分數為 56 分,排行 189,較日中韓菲要低。
     

    ※ 本文翻譯自海洋健康指標組織(Ocean Health Index),該組織致力於使用多種指標評估許多區域、國家的海洋健康狀況,其中包含:海岸保護、觀光與休閒及漁業資源等許多面相,希望可以使大眾及各國政府更加重視海岸/海洋管理問題及相關政策的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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